风俗画 品读 千秋笔 悲欢赋 风俗画
原创 徐剑 生活周刊钱球笔下的悲喜赋风俗画文 | 徐剑
长篇非虚构作品《世界第一运河》是报告文学而不是报告文学,是历史作品而不是历史作品,是田野调查而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田野调查。面对这个主题,它完成了一个非常困难和过度的跨文体写作。
白描是我读鲁院时的院长,是我的良师,我们都在写报告文学,我们又是益友。他写《天下第一渠》的时候,以“上善若水”来写水利,写关中大地,这么厚重的大题材,我读完以后深深被震撼。我觉得今天我要来讲,还得用大词,没办法,用小词还真的概括不了。因为在陕西,在关中,在三秦大地,一脚就可以踢出个文物,白描写了一个大文物,这个大文物就摆在那里。我知道“疲秦之计”,我知道郑国的那段历史,但是不知道郑国渠在何处。我到了泾源县,就在宁夏的六盘山。在那里边转了一圈,然后就有人告诉我这是泾河之水,要从这里流下去,但是谁也没告诉我们,它的下游会流到郑国渠。我知道灵渠,我知道都江堰,但我真的不知道郑国渠。所以我就想,这种题材要是我来写,我会怎么来处理?说真的,我觉得我没法写。要写精彩了,写生动了,写出学术性来了,得到蒋超教授这样的中国水利史专家的认可,还要得到我们所有的文学同道的认可,这难度是非常高的。这不仅是一个惊喜,也是一顿冷饭。这冷饭应该炒得很好,扬州炒饭的味道会变成陕西的馒头。这道菜真的很难做,但是我觉得老师把这道菜做成了大菜。因为为什么?司马迁写了郭征这个人物,我数了一下。他说了15个字:“说:‘始于臣,乃秦之利。’“就这么一句话。后来,班固表现得很好。他经常否定司马迁的很多东西。然而,他对郑国的记述被直接抄了下来,前两句完整无缺,然后他说了两句特别重要的话。我觉得班固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比太史公高的。他说:“大臣是闫涵生活了几年,但秦简的功绩却代代相传。“这太神奇了。他们每人31个字,每人15个字,但《世界第一运河》这本书却有30多万字。从司马迁的15个字,班固的31个字,到这里的30多万字,这真的不容易拿出来,所以我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一条清史渠”。
“一渠清史”是用千秋笔法写的,它的结构也非常好。像这种用一条渠,用一座桥,写百年,比如说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安德里奇的《德里纳河大桥》,他写了四本书,写出了四百年的民族历史。可是我们白描老师写的是什么呢,写了两千多年历史,它是一个治水史,又是个治国史,又是一个民族的宿命史。你看着它由郑国渠写到白公渠,再到郑白渠,再到丰利渠,每一段历史。每一次治水,你都可以看出,治水就是在治国,可以看到一个朝代的兴衰。这种结构非常好,前面《开篇》写的是“我”,然后切进去是从秦开始,到封建帝国灭亡的两千多年的治水史,然后再进入中篇,基本上是新中国成立之前的治水史,最后水流到了家乡,流到了关中大地。所以这里我有四个关键词,一是千秋笔,二是欢欢赋,三是风俗画,四是史家书。我想用四个关键词把它联系起来。我刚才说的是钱球的笔法,真的做得很好。特别是司马迁的十几个字,大家都耳熟能详。郭征在历史书上有十几个字。我该怎么写?后来看到他用了场景还原的方法,还原的很好。最后他把秦腔这个部分把握得很好,处理得很好,你不会觉得是虚构的。这一段是老师自己写的。这种笔法用得很好。关键是书写我们伟大的命运,伟大的历史,甚至伟大的命运。让我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关中,那里有食人现象,1900年的干旱,1930年的干旱,还有一次他没有写的干旱,所有这些都发生在上个世纪的一百年内。我觉得这其实是一种命运书,真的是司马迁的命运书。第二个我说悲欢赋,是赤子之情怀的悲欢赋。这种千秋笔法在写的时候,一直有作家在讲他的那种田野调查,田野考察,但是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他把自己带进去。开头和结尾那两个部分带得特别好,我特别喜欢他的两个小故事。十六岁上学的时候看到邻村的一个女孩,我一想,这感觉怎么和我当年的感觉差不多,突然莫名其妙地喜欢一个女孩,后来他还有《秋雨梧桐》一段,我觉得那是一种少年男孩的青春萌动,根本不是恋爱,也不是初恋,就是那种怀春季节,突然遇到某个漂亮的女孩,有那么一丝的那种萌动,那个处理特别好。然后他的告别,他拉煤的故事,他流鼻血的故事,真的让我哭了。他拉着1000公斤的煤,汗流浃背地爬上斜坡,直到他的母亲出现。那个故事和那个细节让我特别感动。我觉得这是文学,这是情感,但他写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而是这笔法书中有很多,尤其是关于上个世纪的杨虎城、李仪祉等人,还有安利森等人。我觉得都写得不错,后面会讲到。第三点我就觉得它是田野文本的一个风俗画,为什么是风俗画?他写到了很多我们不懂的那种关中大地上的一颗麦子,一粒玉米,一朵棉花,甚至一碗醪糟,一碗臊子面,还有biangbiang面。我一直认为一个好的作家,一个好的报告文学作家,他写完一本书之后,他写完一个领域之后,比如说白描老师他这次写完治水以后,写完郑国渠以后,他其实是水利专家。就是这样的,好的报告文学作家是最纯粹的知识分子写作,可能很多的专家,我们大量的评论家,包括抱团的陕西评论家,多数都关注小说,认为小说家是无尚至高的。其实,难度最大的是非虚构性的写作,你如何把真人真事,全方位真实的,一点一点采访得来的那种细节的小故事能写成文学,能写成立体的人,能写出人的命运情感、尊严、荣誉和牺牲,能写出爱恨生死出来,那是极不容易的事情。司马迁的《史记》是巅峰之作。我觉得世界上什么洋货都是从国外来的,我们的祖先很早以前就有了,他写得很好,就是喜马拉雅山。迄今为止,人类的非虚构作品并不比《史记》多。我们应该把它描述为历史传记,而不是非虚构。事实上,《史记》是最好的非虚构作品。因此,白树先生在这种民俗绘画上有了很大的突破。第四点,我觉得它是关中大地的史家书,在我们作家的眼中,在一个好作家的眼中,他的分量和他的书写,就是应该举过头顶,应该举到一个国家之上,应该成为帝王将相一样的写法。我觉得他写的那几家人,姚家、吴家那几个家族,还有三个到四个水利专家,李仪祉、安利森、刘仲瑞、蒋超,蒋超说得不多。没想到蒋超老师今天来了,蒋超老师给了白描老师那么多的帮助。我想,一章一章看起来,中间的部分还在写百年运河治理史,然后下面的部分怎么会突然跑到棉花、玉米、小麦、田河里的庄稼,甚至是普通人,甚至是他自己的家,还有他父亲和母亲的故事。其实我觉得这个想法很聪明。一条大运河流过这片土地,滋养了这个地方所有的平民和家庭,所以它包括了这个结构和这个精神。我特别喜欢景泽说的活力。这种活力总是充沛的,这种气势总是不间断的,所以这个结构非常奇妙。白树老师不仅擅长写作,而且对许多科目都感兴趣。我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写什么。我敢写这个冷门的题材,而且写得这么好。读完这本书以后,我想用孙过庭的“通会之际,人书俱老”这八个字来说白描老师的创作。就是到了他现在这把年纪,这把岁数,天地之间,文史之间,科学之间,治国治水之间等等,他都通了,都打通了,都通明了,所以文字很老到,有雅正之美,这个非常之准确,而且文笔之老到,一切都和他的书法一样,和他自己的做人一样,淡如水,有泱泱大国之气。长文非虚构作品《世界第一运河》,素描本,2019年3月由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这篇文章是根据研讨会上的发言录音整理的。
本文作者:徐剑,着名作家,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编辑:林审稿:梁文静原标题:《|读笔·悲·喜·赋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