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大篷车 顾桃电影大篷车西行日记
忘记了前几天睡觉的时候做了什么梦,但是一声巨响把我吵醒了,头也疼了。我在呼和浩特异常平静的家中醒来,慢慢回忆起来,好像梦里和去年10月4日去世的鄂伦春族萨满关口尼有关。虽然赶上了萨满最后一次风葬,但是她这么多年老是说我,我也赶不上她的缺席。
萨满之路图|西行日记
古涛
2020.4.30
2月初疫情严重期间,我们一家在草原上,在铁丝网的围栏里,经常出现散漫的,像是被隔离的马。我真的很沮丧。家人还没睡醒,我就暖炉拿着手机溜出了门,翻过马路对面的铁丝网,追着马拍照。我和奔跑的蒙古马气喘吁吁,白色的气息充满了寒冷空。
毕竟跑不过蒙古马。他们会轻松愉快地和我打交道。他们可以监视和我的距离,让我的肺再次爆裂。那一次,我没跑多远,腿软了,身体倾斜了,肥胖的身体重重地拍在蒙古马轻松踩过的坚硬土地上,右肩右臂还没恢复,直接影响了我的心情。我50岁了,体力不多。我开始为未来而行动。
北方太重,北方太静,我的气息在北方,在北方观察感受没有障碍。
这一次,我的呼吸和镜头再次回到遥远而真实的北方......
中国萨满地图之路
2020.5.1
从贾达汉的营地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了。霞光映照着红色的山丘,小草正努力钻出黄土地。没有特别告别家人朋友,发朋友圈是一个开始:建大汉电影大篷车5月1日开始工作,开启萨满地图游牧记录,聆听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日海和龙飞带着相机、地毯、睡袋、竹竿、布匹、火炉和绘画工具,开着一辆不认识的手的面包车上路,来到呼和浩特巴图家门口。他准备了两盆,各种烹饪调料和蔬菜,还有一张我们前年在新疆买的羊皮。
这是我多年唱片生涯中第一次开车。我兴奋得不知所措。我睡在后座,被几个急转弯惊醒,本能地抓住椅背。是日海在京藏高速公路上躲过了爆胎。
凌晨两点,我们在被封锁的西小灶服务区埋锅做饭。在海上,我们用大葱当铲子和煎蛋。我们吃了巴图带来的馒头和牛肉酱。旁边有一辆拉羊的大卡车。羊咩咩叫着,司机羡慕地盯着我们的锅。很有趣。
2020.5.2
这次新疆之行的目的地是日海的奶奶失明了。她的占卜方式是用自己多年积累的小石头荡来荡去,唱着别人听不懂的歌。这让我想起了一位原生态民间音乐的朋友奥登托娅,她在文章中说:民歌和神秘学有着相似的仪式感,尤其是蒙古族史诗民歌。如果艺术家唱错或歪曲史诗主题,就会被认为是在史诗英雄面前犯下的严重错误在古代,这种仪式感甚至更强。一些无厘头的人白天不会唱歌,只能在晚上和猎户座出现在天空的月份里唱歌。还有一个在新疆没见过面的独立音乐朋友,介绍了两个萨满,其中一个是官方认证的“西部大萨满”,照片都发了,充满了健康的能量,另一个常年不愿意下山,所以我决定去拜访后者。
昨天在服务区门口,很多大车被堵,只好在文件夹空休息。早上醒来的时候,巴图、日海、龙飞都还在做梦,睡在不同的位置,车里还夹杂着青春的气息。拉着羊和其他卡车的汽车在路上。我把车开进服务区,痛快地洗了把脸和胳膊。泥水在白色的水池里被冲走了。
吃完粥和馒头,一路在暖风中奔向银川。窗外的风景变得舒缓,银山更远了...
2020.5.3
昨晚,我在家的微信官方账号上吃饭,该账号由纪运营。一桌子好菜感觉就像她写的文章。他们都吃饱了,都住在她家宽敞的床上。
今天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去山下有岩画的地方试跳螺子,也是为了给热爱画画的女儿一个不一样的体验。厝螺子是北方原住民最方便最适用的房子,也是世界上最简单的房子。过去在森林里打猎,猎人只需带着弯刀,露营时可以找几根粗拳头的树干竖起锥形屋架,夏天包桦树皮,冬天铺袍子皮和树皮,印第安人也用。然而,他们所用的树枝更长、更锋利,可以很快拔出来作为抵御外敌入侵的枪支。鄂伦春族和鄂温克族狩猎后都用帆布代替皮革。
我们很快就建立了措罗子。外罩是多年前萨满关口尼送给我的带有鄂伦春族图案的布料,但是被风吹日晒,所以让朋友抄了。日海在厝螺子煮饭,又快又好吃。他是一名退役军人。他当过炮兵、军人、侦察兵和厨师。现在他在剪辑,很有节奏感。当摊位在晚上关闭时,日海在汽车的旅行架上跳了下来,着陆后,短裤裂开了一条长缝,露出了白色的肉,我们的笑脸绽放了。
荣蓉联系好了明天晚上去讲课,我们决定结束后在路上露营。
2020.5.4
我们的车开了400公里到巴盟的时候,闻到了橡胶烧焦的味道。早上,日海和荣蓉的丈夫谢天去检查汽车。谢天的真诚热情成了我们的姐夫。
中午,查晓原导演请来涮羊肉。在鼓楼的一家名店,他发现自己已经63岁了,朝气蓬勃,精神抖擞,曾被记录在西海固。他的代表作《老马》《虎虎虎虎》对中国当代电影有着独特的理解、真实和气质,我们喝得晕头转向。下午去买了几米布,在措乔齐、日海、巴图、龙飞底圈周围买了新的防风大裤装。
晚上在一家装修不错的民宿做了一次筛选交流,偶然遇到了黑桥的老朋友黄宽。他头晕,一直喝啤酒,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似乎和环境格格不入,但却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放映的组织者吴先生和他的助手Elf非常认真。他们还制作了一些我的画和照片的卡片,供大家纪念。下午我们在印刷厂还了桃子做的电影大篷车的海报。
2020.5.5
昨晚告别银川朋友的丰盛晚餐后,我直奔中卫。我想睡个好觉,但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第一天出来也是这样。我在八蒙前旗高速出口找到一个有风的地方,几只狗吼了一声,我就没法扎营了。
我们只是睡在车里,天亮时不舒服地醒来。我拿着行军床放在车旁边,美美地睡了一觉。
车的橡胶味没了,但毕竟老爷车开起来慢。我们租了武威最便宜的捷达,轻装上阵,为了匹配一座从北京来接应的大山的速度。
牧民青年旅舍嘉峪关现在是晚上12点,等着老板不断跟卫健委、公安、工商沟通,确定留下来,因为我们是疫区内蒙古人,身份证还在武威的大面包里,然后联系义山。他正好接近武威,我们的窗户破了,应该能拿到。
“忘记安全感,住在你害怕的地方。毁掉自己的名声,做一个臭名昭著但真诚的人。”鲁米
在路上,一切都不会打折。
2020.5.6
我现在有点焦虑。这两天一直有新疆进不去的消息。青年旅社的老板也认为我们很惊讶。为什么不知道现在新疆管制最严?我还听新疆巴图的朋友说要在新疆隔离14天,还需要核酸检测。我们从呼和浩特出来的时候没有在社区开具健康证。现在我们觉得未来是不确定的,但不能影响大家的心情。走第二条路,去青海。半夜12点,我给航改乐队主唱胡日查发了一条信息,问他在不在德令哈。我没想到他会在凌晨3点给我录像。好像是我一个人在喝酒。在蒙古包里,我说我要去青海找萨满。他喊道,你来,你快来,我在,我还在。聊完之后,我眯着眼睛笑着喝了一杯。然后微信发了位置: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德令哈434。
我们在北京秦嘎展上认识了老胡,然后在深圳和呼和浩特喝酒。有一种内在的联系。孤独不孤独。他说他喜欢“西安达汗”。
今天巴图发朋友圈,艺术家邵翔复出。原来他在酒泉。在另一个国家遇到一个老朋友是一种快乐,他遇到了新朋友。茶文化的萧慈和茶的杨红空,概念摄影的李阳,独立书店和美术馆的郑松,与朋友一起度过了下午茶和晚间酒,话题是艺术生活。
2020.5.7
来自北京的义山兄弟昨天加入了。他一个人两天走了2000多公里,相当残忍。
之前发的简历也够强势的:谷涛哥哥你好,看到你的萨满大篷车拍摄计划我很激动,真的很想加入团队。让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有几个相似之处。一个是去年的北京人类学电影节。刘陈翔老师介绍我们一起吃午饭,另一个是在新亚闭幕的时候。你还给我写了一副“你走了,你一定到”,你直率的表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在美国学的是视频人类学,对人类学和万物有灵论很着迷。我可以拍摄,广播和编辑。现在我是一个独立的纪录片工作者。我不太年轻。1982年,我能够搭起帐篷,有了户外体验。我去过新疆和西藏很多次,可以努力工作。这样的年轻人又酷又帅。希望这段旅程能给大家留下真实的记忆。
独立电影人高子鹏今天早上发了一个语音,说我们的破面包车不能走太远,耽误事情。他介绍一个朋友把一辆大卡车改装成房车养他,说喜欢流浪的感觉。没错,流浪是一种奢侈,但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进新疆,所以就婉拒了,怕他丢了路和油费,希望他跟着通辽、赤峰、呼伦贝尔站走。
昨晚住在小慈联系的敦煌宾馆,很舒服。每个人都起晚了。离开店吃饭,去德令哈,下午4点到达阿克塞县。在干净的县城有一个哈萨克国家博物馆。它说哈萨克萨满被称为巴克斯,他们认为自己是神的化身,人与神之间的沟通者,主持祭祀仪式的牧师,预测吉凶的占卜者,驱邪治病的修行者,也是叙事诗和英雄史诗的说唱神话民谣歌手。这和北方人对萨满的解释是一样的。
走出阿克塞县,视野开阔,戈壁沙漠尽头朦胧的雪山显得神秘。。我觉得我在和天堂过渡。我开车一个小时就到了山脚下,一长串卡车排到了最后。有一座山开车向前探路,被交警告知封山,我要到明天下午才能放行。我只好发照片和语音给杭盖老虎:看来现在神仙都不允许我去德令哈抱你喝醉酒了。
我们合影,雪来之前掉头回阿克塞,改道去哈密,因为哈密山上的萨满已经通过微信沟通过了,我猜他接受了我们的拜访,但是手机不会收到信号,好像我们在哪个路口相遇,看来只能靠天意和运气了。
2020.5.8
今天早上,巴图和蜻蜓的甘肃牌照捷达顺利通过了两个检查站,都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安保人员,但进入市区的时候却是一片雾霭,而北京牌照的一山一海一天在检查站被封锁,需要统一进行核酸检测。如果他们进入哈密,我们必须离开哈密去城外迎接他们。凌晨四点,我们开始在加油站坐自己的车休息,写完日记已经快六点了。
早上被高亢的《国际歌》吵醒,这是加油站员工的早间培训和反恐培训。远处的雪山像山脊上的奶油一样拥挤,很有吸引力。山上的萨满卡尔曼发了他的位置,我们走了200公里回到甘肃。当我们到达萨满所在的加油站时,戈壁上突然刮起了龙卷风,连沙子和石头都在向地面旋转。我用手机快速记录图像应该是巧合,但是这样的见面让我很快起鸡皮疙瘩。
卡尔曼和他的小徒弟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了。卡尔曼很普通,害羞,留着多余的胡子,握手有力。他的徒弟20多岁,瘦瘦的,小眼睛,高鼻梁。他的衬衫全是英文和图案,特别像年轻的普京。我们跟着他的小货车上山,开始了更长的旅程。萨满驾驶的汽车周围总是有薄薄的龙卷风。即使是巧合,我也想举一反三。一路走来很难,但视野很好。正在美国留学的义山说,除了缺少仙人掌之外,美国西部也是如此。
两个半小时后,我到了萨满的家。三面有两个蒙古包,一个是带灶烧饭烧水睡觉的铁蒙古包,一个是传统的哈萨克蒙古包,应该是巴克斯用的。卡尔曼可以治病救人,但是他没有诊断书,拿不到诊断书。他非常沮丧。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萨满,但当时他不需要医生证明。
下午,萨满在羊圈里拉出一只山羊,祈祷后炖了起来。徒弟找了根木棍把一端削尖,从喉咙伸进头里,把木头堆成一堆,把羊头点着,拿着长木棍转身。烧黑后,他用刀把羊毛剃掉了。羊毛被刮了很多次,然后清洗了锅。
吃了新鲜的羊肝,萨满和徒弟都穿上了衣服,也没什么特别的,比如节日礼服。之后,有人跳到传统的蒙古包。师傅先放管乐,徒弟立正。对了,开始之前,徒弟和一个邻居在师傅腰上绑了一个白布包,用力收紧,差点让师傅呼吸困难。
另一个助手拿着铁夹把外面篝火里烧得通红的熨斗拿进了蒙古包。老师和学生轮流用舌头舔它,发出嘶嘶的声音,嘴里说着什么。第一次看到这一幕,紧张拍摄的同时,也闻到了肉香。东布拉从未停止。当老师和学生拿着鞭子在蒙古包里转圈跳舞时,他们又把烧红的熨斗拿了进来。
后来师傅和徒弟一个接一个的上了蒙古包的顶,速度很快,老鹰尖叫起来。月亮静静地挂在山腰上,整个蒙古包恢复了平静。
萨满仪式完成后,我看了看萨满的脚和弟子的脚,但是蘸火的部分发黑了,没有烧焦,师徒说不疼。
这时已经是半夜了,我们开始吃晚上煮的羊肉和羊头。东布拉又响了,每个人都进入了愉快的晚餐。萨满和他的弟子没有喝酒,但他们拿出几瓶哈密酒,说要好好喝。
文字:顾涛
摄影师:巴图
凹面镜DOC
身份证:pjw-纪录片
微博|豆瓣|知乎:@凹面镜DOC
用图像和文字关注普通人的生活
凹凸光影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