淝水之战大败的君主 淝水之战：此战一败 两个世纪后才完成了中国的重新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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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83年，在去东晋之前，大秦王傅坚将龙翔将军的称号授予了羌族将军姚昌。

龙骧将军这一官职，对苻坚有特别的意义。他的祖父苻洪最早被后赵石虎授予龙骧将军，而苻坚13岁时，他的伯父苻健也任命他为龙骧将军。

龙翔将军可以说是傅家发迹的起点，也是傅坚建立自己功绩的起点，所以傅坚十分珍惜这个称号。他对姚昌说:“我从来没有给过一个人龙舟。”现在我把它给你，我希望你承担起沉重的责任。

苻坚的手下赶紧跟苻坚耳语说，王者无戏言，将龙骧之号让出去，这是不祥之兆呀。

傅坚不听。他最讨厌这些关于神、鬼和鬼魂的预言研究。

两年后，385年，姚苌的军队围攻苻坚于五将山。苻坚被抓，在一座佛寺中自缢而死。而姚苌瓦解了苻坚的前秦政权，并成为历史上后秦政权的开创者。

从巅峰到去世，傅坚生命的最后两年只隔了一场水战。从成为“秦始皇第二帝”的神话，到历史和谶纬学者的玩笑，傅坚的形象被彻底颠覆。

而这次战争的失败，不仅宣告了前秦帝国的崩溃，也宣告了中国大一统的机会之门关闭了。整整两个世纪后，才由隋朝完成了中国的重新统一。

▲安徽寿县泗水战役古战场来源/漫画创意

01. 前秦版玄武门之变

傅坚生活在历史上被称为十六国时期，那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混乱时期。但傅坚本人并不觉得自己是这个乱世，或者说，他是乱世中的清流。

8岁的时候，苻坚就显得与众不同。他竟然主动要求拜师读书，这对于崇尚征战的氐族人来说，是破天荒的事儿。他的祖父苻洪知道后，高兴地说，我们这些戎狄部族，世世代代只知道喝酒，你小小年纪却要求读书，真好。

彝族是一个世代生活在青藏高原边缘的部落，自西汉以来一直是中华帝国的臣民。但是他们仍然保留着自己的部落和部落贵族。

在十六国乱世中，苻坚的祖父苻洪也跃跃欲试，想建立氐族政权。不过一开始实力不够，选择了投靠后赵石虎。后来被石虎授予龙骧将军，镇守枋头，苻洪遂带着族人和部队离开故土，到了中原。多年后，后赵盛传“苻氏有王气”的说法，石虎开始谋划做掉苻洪。

当时，傅弘已经雇佣了几十万士兵，他只是自称将军、大汗、三秦之王，率军西进，在长安建立了自己的政权。途中，洪洪被毒死。

苻洪的继承人是他的儿子苻健，即苻坚的伯父。苻健遵从苻洪的遗训，率领人马西渡黄河进入关中，渡河后，把浮桥烧了，以示断绝退路。

当时的关中是流放豪强为避乱而修建的坞堡，相当于独立的军事单位。无论福建军队去哪里，这些堡垒都叛变了，直接进入长安城。

公元351年，苻健自称天王，建立前秦。

打败北伐的东晋大将桓温，也挡住了梁倩的进攻，在关中站稳了脚跟。不幸的是，他在40岁之前就去世了。他的王子去世前，他的第三个儿子，傅坚的表弟，被皇帝。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历史罗生门的意思了。

据正史记载，易生在位仅两年，却做了各种昏庸暴虐的事情。他喝得太多，以杀人为乐。他天生独眼，忌讳臣下说“不足、少、不、缺”等字眼，谁不小心提到，杀无赦。别人恭维他，他说你把我带走杀了；当别人批评他时，他说你诽谤我，杀了我。史书上说，一年之内，他杀了500多位后妃和大臣。

不过有一点，苻坚的上位史跟后来的李世民太像了，堪称前秦版玄武门之变。所以苻生是否是十恶不赦的变态暴君，抑或只是苻坚为了宣扬自己篡位的正当性而刻意抹黑苻生，真相已经无法还原了。

据正史记载，357年，年仅20岁的傅坚不忍将前秦毁于暴君之手，于是暗中联合同父异母的福发、虞世忠、程良平等人包围皇宫，发动政变。这笔财富被废除了，不久就被处死了。

诡异的是，没过多久，苻法也被处死了。

福发是傅剑的同父异母兄弟。他们发动政变，杀死傅生后，谁来继承皇位？根据官方的说法，两兄弟推了我一把，很有礼貌。最后，傅剑的生母郭台铭拍板，让自己的儿子上台。

再后来，苟氏“以法长而贤，又得众心，惧终为变，至此，遣杀之”。苟氏为了让苻坚坐稳帝位，竟然派人把苻法解决掉了。而苻坚在这个过程中，表现得跟个傀儡似的，全然听命母后的安排，只是在苻法被处死前跟他诀别，“恸哭呕血”。

这样不理智的记载只能让人怀疑，傅剑只是通过母亲的手杀死了傅发。因为高超的操作手法，后人只会骂傅健的母亲恶毒，而不会骂傅健，还会同情他的无助和善良。

由于历史上皇室内部的夺权血案时有发生，而史书的记载要么讳莫如深，要么遭到篡改，导致真相不明。苻坚的上位，跟后来的隋炀帝、唐太宗等人一样，都属于同一类型。但说白了，这是他们家族内部的权斗，过程或许不光彩，但只要其上位后做出了历史功绩，就无损于他们的名声。隋炀帝如此，唐太宗如此，苻坚也是如此。

之所以说傅健是十六大乱世中的清流，主要是基于他上任后这20年的所作所为。

02. 苻坚的“职业经理人”

在十六国政权中，有一个普遍性的问题，那就是皇帝个人权力的扩张与军事贵族集团之间的矛盾。

这些政权的建立，都是依靠部族内部军功贵族的武力实现的。起初是军事封建制，由宗室成员集体分享权力，但当皇帝希望打破这种集团权力体系实现独裁的时候，矛盾就产生了。

为了打压帝国的军事贵族，皇帝通常会建立自己的官僚体系，设置另一个权力决策层。这和傅坚整顿前秦局走的是同一条路。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引入职业经理人来夺取创业股东的权力。

王猛正是苻坚理想中的那个职业经理人。两人初次见面，就一见如故，苻坚说自己像是刘备遇到了诸葛亮。而王猛此后辅佐苻坚长达18年，君臣关系如鱼得水，在历史上也确实只有刘备与诸葛亮可与他俩媲美。

375年，王蒙因病去世后，傅坚放声大哭，说王蒙当丞相时，我常说当皇帝容易。现在王蒙不在了，看来我的头发胡子一夜之间都要变白了，难啊！

▲王蒙画像来源/百度百科

以王猛为代表的汉人官僚，成为苻坚打击和压制氐族宗室、军功贵族，强化中央集权的一件利器。这是政体转型的必然，谷川道雄在《随唐帝国形成史论》一书中说，苻坚与王猛这种君臣关系，推进了种族国家向普遍意义上的帝国发展。

在被迫退出权力核心的过程中，彝族豪强并没有轻易屈服。他们利用自己既定的地位和军事力量进行抵抗。然而，他们并没有把矛头指向皇帝，而是指向汉人官僚。因此，傅坚越是重用王蒙，彝族豪强就越是痛恨王蒙。

前秦特进樊世为前秦建国立过大功，他曾当着众人对王猛说，我们都是跟着先帝打江山过来的，凭什么我种地而你来收获？

王蒙不是省油的灯。当场说:“我要你当屠夫，宰牛羊，然后我就吃肉。”。

樊世气得要命，放下狠话，我一定要把你的人头挂到长安城门上，不然我就不是人。

王蒙立即告诉傅坚。傅坚怒不可遏:“我们一定要杀了这个老人，然后一切就都可以了。”

不久，在一次会议上，王猛与樊世又发生口角。樊世欲打王猛，被人劝阻后大骂不止。

傅坚直接下令杀死樊氏。从此，“官下无惧凶”。

在苻坚的支持下，王猛一连诛杀了20多个贵戚豪强，统治秩序大为改观。连苻坚都感叹说：“吾今始知天下之有法也，天子之为尊也。”

言下之意，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身为皇帝的荣誉不再受制于军事贵族的制衡。这与西汉初年刘邦的叔父孙同帮助刘邦建造了帝制后，刘邦觉得自己像个皇帝的事实相似。加强君主制，权力的味道就会到来。

苻坚是一个有理想的帝王。仿照汉族政权加强君权，他的目的是为了按照心中的蓝图，做更大的事业。

在王蒙几乎成为前秦第二号人物的时期，君臣之治尽人皆知。

苻坚劝课农桑，抵制奢侈，怜惜人民，厚待士兵，遇到天灾就削减宫廷用度。他想建立一个理想的道德王国，故而广修学宫，振兴儒学，曾经一个月三次视察太学。他缔造了十六国时期最安定、最强大的政权，也让乱世中的人民看到了统一的曙光。

他统治下的国家甚至让一些历史学家想起了汉唐统一帝国的鼎盛时期。

03. 统一中国的历史进程

在强力治国的同时，傅坚开启了统一中国的历史进程。

370年，苻坚任王猛为主帅，攻打前燕。

颜倩曾经是华北最强大的政治力量，是统一北方的热点。然而，由于内部猜疑和权力斗争，战神慕容垂逃往前秦朝避难。傅坚热烈欢迎，第二年，他发动了灭燕之战。

当王猛率军围攻前燕都城邺城时，苻坚突然从长安赶到前线。王猛随即离开军营，去迎接苻坚。

傅坚说，在战争的紧要关头，你怎么能离开军营？

王猛却反问说，攻燕如摧枯拉朽，不足为虑，倒是您怎么能轻易离开长安？万一发生意外，如何对得起宗庙社稷？

君主和大臣都有自己的答案。

他们很快攻破邺城，俘虏了前燕君臣。攻灭前燕是苻坚统一北方进程中最大的胜利，得到157个郡，998万人口。

对于傅坚来说，接下来的一系列北征的难度系数几乎为零:

371年，攻灭氐族杨氏建立的仇池国；

373年攻占成都，夺得四川；

376年，攻灭前凉和鲜卑拓跋氏建立的代国，基本统一了长江以北地区；

382年，前秦将军出使西域...

至此，前秦的疆域达到极盛，“东极沧海，西并龟兹，南包襄阳，北尽沙漠”。十分天下而居其七，仅有东南一隅的东晋还在苟延残喘，不过，在苻坚看来，也快了。

在他的蓝图中，将世界融为一家，实现统一的日子即将到来。离自己理想的最终实现越来越近，他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迫不及待。

如果说在一次次扩大前秦疆域的胜利中，有什么事最让苻坚伤心，那一定是王猛的病逝。王猛临终前却劝苻坚不要急着进攻东晋，而要先铲除前秦的真正敌人鲜卑和羌人。

王蒙一向主张对鲜卑贵族采取强硬的态度。他早就看出，投奔前秦的慕容垂绝非等闲之辈。他多次劝说傅坚杀了他，但傅坚不肯听。他计划杀死慕容垂。结果，傅坚原谅了慕容垂。

也许是从小受到了儒家的深刻影响，苻坚打天下的理念，跟十六国时期盛行残杀与暴虐的整体氛围完全不搭。对于被他征服的地区，不管是统治者还是人民，他都采取了优待政策，从未发生过一起屠城事件。在他的心中，也没有族群的界限，尽管那是一个民族碰撞、猜疑和壁垒最为严重的时代。

攻灭一个政权后，傅坚通常的处理方式是将投降的王公、宗族、贵族迁往关中，然后根据其地位和能力给予优待，要么授予荣誉称号，要么授予重要官职。

慕容垂出奔前秦后，曾被授予京兆尹的重要职位，还曾多次领兵作战，成为前秦开疆拓土的大功臣。而前燕国主慕容暐被授予新兴侯，慕容冲则被任命为平阳太守，前燕的贵族、官僚几乎在前秦都获得相应的官职。

后来逼他死在傅坚的阿强姚昌，早年也在与前秦的战斗中被俘，投降傅坚重用。

苻坚自信有能力驾驭慕容垂、姚苌等枭雄，想领导他们在各国各族的战争中为己所用。所以苻坚敢任用这些降将，也不怕把军政大权交给这些曾经的宿敌。

淝水之战大败后，前秦各民族纷纷降旗救亡，从内部瓦解了庞大的前秦。这一历史事实使许多历史学家认为，傅坚的民族宽容政策是错误的。

但司马光恰如其分地指出，这不是前秦失败的原因：

“理论家们都认为之死蹇，靠的不是杀害、姚苌，所以我认为不然。许韶称魏武帝为政治家，乱世奸雄。若立国不乱，可为秦之臣，之乱也！”

事实也是如此，慕容垂、姚苌等异族将领为苻坚服务十几二十年，没有这些人才的加盟，前秦不可能所向披靡，发展为强大的帝国。这些隐藏的枭雄，在苻坚手下，一个个化身为能臣，奠定了前秦霸业。

更重要的是，优待被灭国的军事贵族可以利用自己在本国的影响力，安抚和号召各族人民为前秦服务。单单依靠苻坚境内的彝族是远远不够的，鲜卑、羌、汉等各个民族都是他重要的兵源。

这或许才是苻坚善待战俘和异族的真实原因。从理想主义的角度看，他想要构建一个类似于后来唐朝似的的多民族融合国家；而从实用主义的角度看，他的宽容和仁慈最终从人才、兵源、财力等多方面奠定了他的霸业基础。

傅剑绝不像有些人说的那样是女人唯一的软蛋。事实上，他比同时代的任何人看得都远。

当时前秦帝国的境内，关陇一带布满羌人，山西西北部和陕西北部是匈奴人，山西东北部和内蒙一带是鲜卑拓跋氏，河北、辽东以及河南北部则是鲜卑慕容氏的族人，而汉族是当时北中国的主要人口……苻坚每消灭一个政权，种族关系的复杂程度就增加一分。将被征服政权的权贵迁移到关中，充实长安的人口，既方便控制，又促进民族融合。

关陇地区彝族人口略占优势，其他地区几乎没有。华北统一后，为了巩固彝族政权，傅坚通过军事迁徙的方式，将15万彝族人迁移到华北各重要城镇。1000多年后，满清入主中原，也采取同样的形式，在各地设立八旗驻防。

这是一项民族大融合的伟大计划，是要获诺贝尔和平奖的。假以时日，前秦就是先行版的唐朝，在统一体制下完成经济文化的整合，经过两代人或三代人的更替，逐渐消弭族群的芥蒂和界限，实现多族群的融合共处……一切只需要交给时间。

然而，傅坚迫不及待地想要实现自己的终极梦想。

他不知道自己将踏入一条失败的历史的河流。

04.水之战的意外失败

公元383年，苻坚发起了针对东晋的总进攻。

根据傅坚的部署，他的两个弟弟、、郝、率领25万步骑作为前锋。兖州刺史姚昌获龙翔将军称号，从未受傅坚教导，负责益州、凉州的军事。傅坚亲自从长安领兵，共有戎兵六十余万，骑兵二十七万。

这场大规模的出征，呈现出连绵前后1000多里的浩大场面。当苻坚到达项城时，凉州之兵才到达咸阳，与此同时，巴蜀之军由长江顺流而下，幽州、冀州之众刚到达彭城。如此，水陆两军在东西两面形成了绵延一万余里的气势，确实令人震撼。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傅坚决心消灭东晋，完成统一。客观来说，两国在人口、领土、武力等方面的实力过于悬殊，前秦有绝对的压倒性优势。对于傅坚来说，这就像之前任何一场摧毁颜倩或者梁倩的战争一样，结局都是提前写好的。

或许只是因为这场战争被赋予了大一统的特殊意义，所以苻坚才不顾反对，一定要御驾亲征，不然他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样，坐镇长安，等待好消息就足够了。想想看，确实也是如此，古往今来，从关中起家，一点一点拼接帝国版图，直至完成大一统，也就只有秦始皇一人而已。苻坚给自己的历史定位，显然不会低于“秦始皇第二”这样的头衔。

但是在战前的历次军事会议中，几乎没有前秦朝臣同意攻打和征服东晋。反对的理由也很奇怪。大家都以天象天命为例，这让傅坚很不耐烦，说不要修这些玄妙的东西，“取我之程，抛鞭入河，止其流”。

这名以虚心纳谏出名的帝王，此次却做了一次独断的决定。史书记载中，关于是否讨伐东晋的多次讨论，每次都以“坚不听”而告终。

据史料记载，傅坚急于攻打东晋。

在他的心中，一定有一张政治地图，在那里，等他攻下了东晋一隅，流寓江南的士族就可以回归北方故里，重建中华文明和大一统帝国的事业就能经由他这个异族君主得以实现。这是何等的功业！

起初，战争朝着傅坚设想的方向发展。秦军的25万先头部队势如破竹，面对东晋军中仅有的8万大军和5000水军，犹如大象踩蚂蚁。

当时，东晋水军负责人胡彬遭到苻融的多次攻击，无力支撑，便派人送信给东晋的征讨大都督谢石。结果，送信人被前秦士兵捕获，苻融由此知道东晋兵少粮绝，快撑不住了，于是立即派人向苻坚报告了信的内容。

傅剑大岳。他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让谢石、谢玄等东晋将领逃跑。出征前，他安排好东晋皇帝和宰相谢安的安置点和住处，等着战后带他们去长安。

所以，当他的80万大军停守在项城后，苻坚自己率领八千轻骑急忙赶到苻融驻守的前线寿阳。他要亲自擒拿东晋的将领。

到达寿阳后，傅坚派朱序将谢石投降敌人。朱序原是东晋襄阳太守，五年前被前秦俘虏。因为他的正直和能力，傅坚授予他杜挚尚书一职，我用了他。从傅坚的角度来看，之所以派朱序劝降，是因为他考虑到了朱序在东晋的生活和为官背景，以及前秦对他的优待，这些都触动了谢石。

万万没想到，朱序一入东晋军营就背叛了苻坚。他在谢石面前泄露了前秦主力军还在项城，并未集结到前线的重大机密，并建议说：“今乘诸军未集，宜速击之，若散其前锋，则彼已夺气，可遂破也。”

谢石非常激动，下令反击。他赢得了一场小胜利。

双方隔着淝水重新建立阵地。

东晋军前锋谢玄向傅容建议，可否退一点阵地，待东晋将士渡过水后，我们在北岸决一死战？

前秦诸将对这个提议都表示反对，东晋人少，我们人多，直接往前冲就是了。不过，苻坚和苻融却打算等东晋士兵渡过淝水一半时，趁其不备，一举歼灭，所以接受了谢玄的提议。

在前秦军按约定撤退的过程中，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由于信息传达不到位，秦军士兵以为后退是全军败退了。这时，朱序在后面故意大喊“秦兵败矣”。原本是谋略性的后退，这下子变成了真正的败退。连符融都在撤退过程中，落马而被杀死。而苻坚则身中箭伤，狼狈而逃。

▲泗水之战示意图来源/百度百科

史书记载了前秦军队被打败后的惨境：

“强者争先恐后地崩溃，他们和自己一样。死人扔水数不清，水也不流。其余的人抛弃盔甲逃跑，他们都认为王师已经到达，他们正在露营，他们又饿又冻。死者有十七八岁。”

一场稳赢的战争，重重偶然因素叠加，加上两次重大失误，转眼间变成了惨败。苻坚的大一统之梦，破碎了。在败逃途中，他对着自己最宠幸的张夫人，潸然泪下。

公元383年，是西晋七八十年分裂以来，中国最有机会重现大一统的一年。最终，因为傅坚在淝水之战中的意外失利，它永远地失去了。

淝水之战，前秦打赢了，中国肯定就统一了。但东晋打赢了，却没能实现统一。说到底，东晋根本没有统一的能力，也没有统一的意愿。淝水之战，只是东晋一次意外的胜利而已。

东晋统治者谢安在与人下棋时，接到前线传来的好消息。他假装平静，直到下一盘后，他匆忙离开，用力过猛，木屐敲门槛，直接摔碎。对于东晋来说，这种胜利简直是计划外的。难怪谢安如此欣喜若狂。

史学家王仲荦认为，淝水之战是种族大移动中的最大一次战争，也是决定南北能否统一的一次战争。战争的结果，按理说不是前秦消灭东晋实现大一统，就是东晋收复北中国实现大一统，但最后却出现了南北对峙、北方重回混战年代的局面。这个结果纯粹是东晋的狭隘、内斗和无力造成的。

05.傅坚死后的大乱

接下来的故事，对苻坚、对前秦、对当时的中国，都是淝水之战后一曲悲伤而漫长的余音。

战败后，傅坚只率领千余骑，突出了重围。他在治国20多年中留下的美德和名声，在关键时刻给了他一些令人欣慰的正反馈。

一路上，老百姓仍然很感念这名落魄的仁君，主动给他送吃的，送穿的。

傅坚先去了慕容垂。慕容垂的下属劝他杀了傅坚，但慕容垂觉得傅坚在他困难的时候收留并重用了他，并拒绝这样做。

慕容垂把自己的三万大军还给苻坚，并跟随苻坚一路西行，准备返回长安。苻坚沿途收集离散，等回到洛阳时，已有士兵十余万。

到了渑池，慕容垂找了个借口，去北方的戴燕，祭拜祖坟。傅剑同意了。回到关东，再也没有回来，很快就重建了燕。

留在关中的前燕国主慕容暐的弟弟慕容泓，听到慕容垂起兵复国的消息，也在华阴举兵。慕容暐的另一个弟弟慕容冲则在平阳起兵。

但即便如此，傅坚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风范。他的宽容已经不能用一般的境界来衡量或猜测了。当慕容冲走近长安时，傅坚甚至考虑参加慕容永两个儿子的婚礼。所谓的婚礼，其实是慕容永策动鲜卑人在长安刺杀傅坚的计谋。

直至慕容暐的计谋被揭发后，苻坚才杀了慕容暐父子以及千余名鲜卑人。这应该是苻坚一生杀人最多的一次了。他一生征战，灭国无数，但从未发动过一起屠杀事件。

长安被慕容冲攻陷，陷入孤立时，关中三千多座堡垒以冯异的赵奥为首领，派粮食支援长安。冯异的手下发誓要和傅坚战斗到底。而傅坚则劝大家，这是一个失去理智的行动，所以请不要轻易牺牲。即使在绝望的情况下，他仍然保持着一种成为美德之王的态度。

苻坚曾寄予厚望的龙骧将军姚苌，在最紧要的关头也背叛了他，建立后秦，成为苻坚的致命之敌。

385年，傅坚在乌江山被姚昌俘虏。姚苌提议傅坚禅位于他，傅坚对他大吼大叫。

在忍痛杀了自己两个女儿后，苻坚自缢于一座佛寺中。他最爱的张夫人亦跟着自杀。

傅坚死后，听者痛不欲生，连姚昌的手下也为傅坚痛哭。

不过，前秦的历史还没完。苻坚的族孙苻登，在苻坚死后坚持抗战长达九年。他供奉苻坚的神主牌，每逢出战，都要在牌位前禀告苻坚。将士们深受感动，在铠甲上刻上“死休”二字，拼死搏杀，渴望恢复苻坚的霸业。

直到394年，义登被姚昌的儿子姚兴杀死。同年，邓谨继位者金冲被西秦凉州刺史乞伏击弹所杀。前秦宣告灭亡，享国仅44年。

没有了苻坚的北中国，进入了十六国更加混乱的时期。据统计，淝水之战后，北方出现了后秦、西秦、后燕、北燕、南燕、夏、西凉、南凉、北凉、后凉等十国，分裂混战长达半个多世纪。直到439年，才由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完成了北中国的重新统一，开启南北朝对峙的格局。

每次读历史，都黯然神伤。按照传统的历史观，胡人君主是中华文明的破坏者，但从傅坚的例子来看，这一论断并不是绝对的。相反，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试图通过尊重和吸收汉人的文人阶层来获得统治中原的合法性，所以他们会成为中华文明的倡导者。傅坚走得更远，他有着更广阔的胸怀和格局——他把前秦推向了一个黄金时代，试图打破胡汉和各民族之间的隔阂和界限，创建一个多民族融合共存的帝国。

遗憾的是，历史没有给苻坚机会。他的这个多民族融合梦想，要等到200多年后才由大唐实现。

这相隔200年，一笔历史的背后，充满了本可避免的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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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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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步克：《波峰与波谷：秦汉魏晋南北朝的政治文明》，北京大学出版社，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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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绍侯：《苻坚与淝水之战》，《中原文化研究》，2018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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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此战一败，中国统一推迟了20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