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医学 中国古代医学对世界的贡献之一：种痘

中国痘手术

文本/于赓哲

传染病虽然随着文明的发展而发展，但抑制传染病的手段仍然跑在前面，这当然归功于科学技术的进步。同时，全球化也为遏制瘟疫提供了渠道，学术思想、技术手段和药物通过交流得到丰富。比如疟疾在中国肆虐了至少2000年，而特效药“金鸡纳霜”在清代进入中国。17世纪初，西班牙殖民者在美洲接触到金鸡纳。

据土著印第安人说，他们的祖先发现患“热病”的美洲狮和美洲虎会寻找奎宁树，咬树皮，搓树干，从而发现奎宁树皮对疟疾有效。这药被带到了欧洲。康熙曾经患过疟疾，长期治不好。最后，两位天主教神父献上金鸡纳霜，服用后痊愈。这种神奇的药物出名了。曹雪芹去世前，他的祖父曹寅通过亲戚苏州织造徐莉向康熙讨要金鸡纳霜。康熙再三催他对症，疟疾必须用了才能快速发出来。不幸的是，曹寅在到达之前就已经去世了。

中国古代医学对世界的贡献之一是提供了一种根除天花的方法。原理是通过人工手段诱发低强度天花，使患者产生抗体。清代《痘金镜赋集》:“闻痘法始于明代隆庆时期宁国府太平县，姓已失传...并遍布世界各地。”也就是说，16世纪中期安徽发明了人痘，具体发明者不详。明代的很多著作，如《金陵琐碎录》、《程氏医案》等，都提到了打预防针；清朝乾隆年间，在《疫苗接种新论》中说:“余受聂九武先生之教，接种青春痘，世代跳过裘。...疫苗接种员有八九千人，救助者也有二三十个耳朵。”如果不夸张的话，应该是很高的成功率。

据记载，有痤疮的人有四种方法:1。祛痘服法:带天花儿童内衣给健康儿童穿。2.浆苗法:采集天花患者的脓肿浆，用棉花蘸一下，塞进接种者的鼻孔，诱发低强度天花，然后产生抗体。3.干苗法:将恢复期天花患者掉落的痘痂磨成粉末，吹入接种者鼻孔。4.水苗法:又称鼻痘法。将痤疮痂粉与水混合，用棉花包裹，塞入鼻腔。后两者安全性高，所以逐渐成为主流。当然，无论如何，不可控因素和弄巧成拙的情况太多了，不是特别安全的免疫方法。

康熙时期，俄国听说中国有这条法律，就专门派人去理藩院学习。然而，这种方法在俄罗斯还没有完全普及。相反，俄罗斯的宿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却成了这项技术向世界传播的关键中心。在当时奥斯曼帝国统治的地区，天花主要流行于非穆斯林的亚美尼亚人和希腊人。英国驻土耳其公使夫人蒙塔古将这种方法介绍给了英国。她曾患过天花，但却因此毁容，所以她对病人深表同情。但在欧洲疫苗接种之初，也引起了广泛的争议。伏尔泰的第11封信《谈疫苗接种》这样说:

如今，在欧洲那些基督教国家，人们随便认为英国人是傻瓜和疯子。这很愚蠢，因为他们把天花传染给孩子是为了预防天花；说他们疯了，是因为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给孩子传染了一种明确而可怕的疾病，却只是为了预防不一定会发生的灾难。但另一方面，英国人却称其他地方的欧洲人软弱，没有人性。懦弱，因为他们害怕自己的孩子会受一点点苦；失去人性，因为他们让自己的孩子有一天面临天花的死亡。然而，有了下面这段著名的疫苗接种史和法国这样令人震惊的故事，读者可以判断英国人是对的，还是持不同观点的人是对的。

……

但我在这里要说的是，在乔治一世的早期，温特莱·蒙塔古夫人，一个拥有和任何英国女人一样杰出的天才和伟大的精神力量的女人，和她的丈夫一起去了君士坦丁堡，她毫无疑问地为她在那里出生的婴儿种下了天花。她的牧师徒劳地告诉他的妻子，这是一种非基督教的方式，所以它对基督徒无效，而只对异教徒有效。然而，这种方法在蒙太古夫人的儿子身上取得了非常可喜的成果。她回到英格兰，把自己的实验告诉了当时的威尔士王妃，也就是现在的英国女王。

伏尔泰的信中有很多问题。比如，他认为祛痘技术是西尕希人发明的，但他补充说:“有人声称西尕希人更早从阿拉伯人那里借用了这个习俗。让我们把这个历史问题留给我姐夫的上帝的牧师们去解决吧。”信的最后，他说:“有人告诉我，中国人接种疫苗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了。事实上，好处是巨大的。他们被认为是世界上最聪明、管理最好的人。诚然，中国人没有感染这种疾病，但他们使用鼻子的方式与我们使用鼻烟的方式相同。这是一种效果更好的方法。如果我们在法国接种了疫苗，它可能会拯救千千成千上万人的生命。”毕竟哲学家伏尔泰不是历史学家，他对研究人类痘的起源也不感兴趣。

蒙塔古夫人和她心爱的儿子的肖像，儿子抬起的手臂表明这是接种了人类痘的手臂

蒙塔古夫人不是第一个知道痤疮的英国人。在她之前，皇家学会知道这件事，但她没有实施的计划，可能是因为她怀疑这种方法的可行性。关于这一点，请参考马伯英的《伏尔泰谈疫苗接种与蒙塔古夫人《英国史料中的错误》。在蒙塔古夫人的劝说下，卡罗琳公主进行了人体痘法的人体临床试验。接种疫苗后，几名死囚幸存下来，没有一个人是与天花患者生活在一起后感染的。这些死囚被释放，人类痘法开始在英国得到证实。

皇家医学院在1754年批准了接种人类痘疫苗的可行性。1795年，进一步宣布接种人痘疫苗可有效用于预防天花。而人类痘间接启发了英国医生詹纳发明牛痘。他觉得人痘在实践中还是有一定风险的，然后发现奶工不会得天花，因为他们经常从牛身上得轻度天花。詹纳时代没有免疫理论，但他决心进行实验。

1796年，人体实验成功，一个孩子在人工控制下接种了牛痘，然后发烧，然后康复。此后，安全痘苗逐渐成为主流，甚至在19世纪20年代左右进入中国，广州十三行也有使用痘苗的记载。这可以称为免疫技术的“出口转内销”。

而大名鼎鼎的凯瑟琳大帝更是成为了俄罗斯痤疮手术的“形象代言人”。她是伏尔泰的忠实粉丝。伏尔泰的思想对她影响很大，关于痤疮的信件引起了她的极大兴趣。尤其是当时的俄罗斯正饱受天花之苦，所以这项曾经在俄罗斯默默无闻的技术，被叶卡捷琳娜捡起并发扬光大。当时，她邀请英国医生托马斯·丹斯·戴尔来圣彼得堡为自己接种人类痘疫苗。消息一出，政府和人民都震惊了。为了谨慎起见，托马斯·丹斯·戴尔首先在几个年轻人身上做了实验。实验成功了，凯瑟琳大帝坚定了接种疫苗的决心。

Thomas Deems Dale的方法是用刀在接种者的手臂上割一个洞，然后结痂，把天花病人的脓包磨出来，插入伤口。当时的俄国朝臣都磨刀霍霍。一旦女王出事，托马斯·丹斯·戴尔必然会被砍成碎片。女王早就预料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她在接种之前就准备了一匹快马。手术后，她派托马斯·蒂姆斯·戴尔和他的儿子离开俄罗斯。女王有勇气独自承担后果。

接种疫苗后，臣下感到不安。九天后，女王仍然健康，臣民们欢欣鼓舞。天花手术开始在俄罗斯传播，有效地遏制了天花的传播。女王去世后的第二年，詹纳在遥远的英国发明了牛痘。

牛痘的推广应该归功于拿破仑。1804年4月，拿破仑发布疫苗接种令，建议人民接种疫苗。第二年，他命令士兵接种疫苗，天花除外。他的措施有效地遏制了天花在法国的流行，随后其他国家也纷纷效仿。这是世界上第一次强制免疫。从那以后，天花逐渐得到控制。1980年，世卫组织宣布天花已被消灭。这是古代中国参与全球化后对世界做出的巨大贡献。

附:中国天花

天花在中国也是一种外来的疾病，几千年前在埃及木乃伊身上就发现了天花的痕迹。天花可能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传入中国的。葛洪的《肘后》记载，这种病的症状是“病的比老的时候还生疮，头和身体，都要转过来，像火疮一样，都穿白髓，会跟着命走，不会马上治疗，戏曲家死的更多。治好了，疮就紫黑了，老了就死了。”此外，他还指出了这种疾病的外部性:“从建武入侵南阳获得的收入仍然被称为疮。”所谓“溃疡”就是天花。

范兴春认为，天花起源于刘崧与北魏的战争，由鲜卑人从西域传入。问题是建武这个称号在历史上出现过很多次，从东汉到葛洪生前，后人擅长在《肘后》中多加文字，所以这个建武何时建成确实是个问题。

《宋书》记载晋安帝艺兮元年十月大疫，“红班正在疗伤”，这个“红班”可能就是天花。如果是这样，就可以证明建武不是刘崧造的。然而，“捕获收入”清楚地表明了疾病的外部性。总的来说，魏晋南北朝时天花传入中国，应该不会太错。

在清朝，天花仍然是一种非常严重的传染病，疫情频繁，死亡人数众多，社会恐慌严重。北京经常被天花困扰，清朝皇室也经常被天花困扰。如果在宫中发现患者，他们不得不外出“避痘”，甚至“一夜暴富”。清朝皇帝经常在木兰和承德避暑山庄的秋天会见蒙古王子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照顾蒙古王子害怕天花不敢进京的心理。

一幅忠实地反映面部天花留下的斑点的康熙青年画像

清朝最著名的天花患者是顺治皇帝和康熙皇帝。顺治死于此病，康熙登基也与此有关。是传教士汤若望建议叶璇继承王位的，因为叶璇患有天花和抗体。

德国传教士汤若望，明末来到中国，曾在崇祯皇帝身边工作，入关后为清朝服务。顺治皇帝非常信任汤若望。他经常听汤若望关于天文、历法、矿冶和基督教的讲座，称之为“玛法”，授予“宣彤老师”称号，并在玄武门外建立天主教堂。

孝庄皇太后也赏识汤若望。因此，顺治皇帝弥留之际，她请汤若望对继任人选发表意见。汤若望建议选择患有天花的王子叶璇，孝庄皇太后同意了。就这样，天花无意间控制了清朝皇帝的选拔。

经过美化，康熙的画像有了光滑而一尘不染的脸

由此我们也知道，广为流传的康熙旧画像被美化了，其重要特征是将天花患者特有的“月坑脸”隐藏起来，堪称那个时代的“美图秀秀”。而另一幅青年时期的画像则忠实地反映了康熙劫后生活的真实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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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如何改变我们的历史

于赓哲

中华书局

2021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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