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将军 贾政评价姽婳将军使用的一个字,暴露了他的低级趣味
再说那贾赦,虽世袭了荣国公,有个一等将军的名衔,但平日里两耳不听窗外事,一心只想着和小老婆吃酒,家里姬妾成群,连贾母都看不过去,连连指责其“没脸”。再往下一辈,贾珍贾蓉父子自不必说,宁府都被爷俩闹得臭名远扬,连柳湘莲都知道宁府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荣府一边则是贾琏,隔三差五寻花问柳、男女兼蓄,贾母都曾骂过:“脏的臭的往屋里拉”……
待在这么个贾府,贾政可谓是清流了。
纵观全书,贾政的亮点不多,但由很多细节我们仍能看出贾政是个比较有理想的贵族老爷,因为是次子,贾政一脉与世袭彻底无缘,若要出人头地,只有科举一条路可走,所以贾政对宝玉的学业要求极其严格,无奈贾母溺爱孙儿,贾政也力有不逮。
可是这么个看起来一脸正气、严肃庄重的老爷,却有让人无法理解的奇怪之处,最令读者好奇的莫过于,这么一个正经的贾政,为何对粗俗愚鲁的赵姨娘宠爱有加?
其实,那只是我们对贾政的了解只浮于表面罢了。贾政与赵姨娘能相处十几年而相安无事,恩爱如初,只因两人性情相投,甚至可以说臭味相投。
贾政的低级趣味在第七十五回中秋宴已有显现,众人玩击鼓传花表演节目,轮到贾政时,其讲了一个男人喝老婆洗脚水的笑话,贾府一个钟鸣鼎食、诗礼簪缨之族,小一辈的宝玉、贾府三艳等人,谁有过这等俗不可耐来?
而实际上,贾政与众请客评姽婳将军林四娘一回,才是最能说明贾政的粗俗和丑恶,甚至到了病入骨髓的程度。
第七十八,贾政与众请客谈论寻秋之胜时,将林四娘事迹也说了出来,要求众人为这位“风流隽逸、忠义慷慨”的奇女子做一首婉词。
林四娘是恒王的一件玩物,为何说是玩物呢?只因她于恒王毫无名分,不是丫头,不算通房丫头,更谈不上小妾,而且除了林四娘,恒王身边还有众多美女。贾政说的有趣,恒王出镇青州,却选了众多美人陪伴左右,而且不仅娱乐风月,还要满足他那特殊的癖好--;令一群弱不禁风的美人舞刀弄剑,越发显得娇弱无力。我有理由怀疑这位恒王如果活在现代肯定是个严重的异装癖好者。
人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恒王的美人关过不了,但他也不是英雄。“黄巾”“赤眉”一众流贼复起抢掠山左一带,素日里有好武之称的恒王竟然师心自用,认为敌方不过乌合之众,无须大举。很不出意料,恒王为他的情敌付出了代价,被众贼所戮。
恒王一死,素日里自认为刚毅勇猛的那些男人们个个成了望风靡倒的软蛋,青州城内文武百官意欲献城,“王尚不胜,你我何为?”。谁知这么些统领、奴役女性的所谓男人,却不及一个风尘女子林四娘,闻得恒王被戮,率领众姬上阵与敌军拼杀,舍身忘死,扑汤蹈火。
贾政说完林四娘这一事迹,回头便问众请客“众位听了,可羡不可羡呢?”。
林四娘奋勇杀敌,是女流中一介英勇之士,贾政却在问众人时,用的不是“可敬”、“可叹“,甚至是”可悲”,独独用一个“羡”,贾政在羡什么?自然不是羡慕林四娘,作为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封建社会最低阶级的风尘女子,林四娘只有被同情的份,即便最后不顾生死上阵厮杀,了了一片报恩之心,可只有可敬可叹之处,哪里轮到可羡?
故而,贾政羡的是恒王,因为恒王不仅将众美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文可千娇百媚,武可英姿飒爽,可谓将“姽婳”与“将军”结合得天衣无缝。最重要的是,虽被恒王所玩弄,林四娘却对恒王一片痴心,在大好年华甘愿为其殉葬。
这才是贾政的可羡之处,他羡慕好色的恒王能拥有这等尤物,羡慕昏庸的恒王对一众姬女训教有方,死后都有这等尤物生死相随,恒王这荒淫无度、混乱丑陋的一生正是贾政和他的那些请客所向往的。
一个林四娘,透露出贾政的愚昧和丑陋嘴脸,表面上的贾政是个正统的文人政客,而内心却下流而腌臜。如此贾政,跟愚昧无知、泼辣恶毒的赵姨娘结合,不正是天生一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