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分享会 分享会|上澎湃 看电影
原创 Plan J PlanJ
2020年8月1日,纪录片导演范健、杨申来在武汉分享疫情期间的作品。
范俭的作品《被遗忘的春天》记录了一个大型社区在疫情期间的日常生活和人际冲突,疾病带来的猜疑气氛令人印象深刻。随着时日推移和疫情在世界各地的发展,这种无处不在的猜疑已经变得愈发具有象征意味。杨申来的作品《蓝盒子》捕捉到了疫情后期武汉市肺科医院ICU的场景。该医院是武汉市承担新冠肺炎危重病人救治的主要医疗机构之一。在分享会上,两位导演坦诚地谈到了他们遇到的困难甚至挫败,以及他们解决问题的经验。分享会实录的上半部分见,以下为分享会实录的下半部分。内容经过编辑。夏有智:近年来,平台委托纪录片导演打造这种合作形式,逐渐增多,收到了不同的反响。范健就这样和腾讯、这个网站合作了。对于媒体平台来说,纪录片的运营方式与传统纪录片有很大的不同。比如范健为腾讯制作的《十年:别忘了我的孩子》,最后出了四部短片,还有60分钟的《被遗忘的春天》。在与这些媒体平台合作的过程中,作为一名导演,你在把握作品的整体性和形式感方面,是否感觉有别于传统的纪实故事片?范俭:这是一个蛮好的问题。首先我愿意去跟不同的机构和平台去合作。我是开放的。只要能找到合作的点,就双方能达成共识的题目,我会愿意去合作。很简单,你拍什么都需要有资金,而平台有资金,这一点很重要。资金最基本的就是制作费。第二,平台它是有大量的流量或者说它会推,它会把这个片子让很多人看到,这两者是我需要跟平台合作的原因。但是有几个前提。第一个前提是这个话题是我最喜欢的。有两种话题,其中一些是他们给我找的。比如优酷给我找的,说你愿不愿意做。我觉得很好,我说我愿意做。另一个是《十年:别忘了我的孩子》,是我向腾讯要的,所以他们觉得这个话题不错。也就是说,不管是别人找我还是我找别人,前提是我真的觉得这个话题很好,很有价值。包括这次深来找我说拍武汉,我觉得很好,对我来说是个挺好的一个创作机会。接下来,我会坚持我对内容的控制。我会非常坚持这一点。当然,平台认识我很久了,所以大家还是很信任我的,所以可以说超过90%的合作时间,大家都在听我对内容的判断,我觉得这对我很重要。如果平台对我有干涉的话,我很有可能会拒绝合作。这种情况其实已经发生过了。不是这几个平台,是另外的平台,很想去干预我。从一开始就想去干预我,我就会拒绝。那么这是因为我已经有了所谓的话语权吗?我有一定的话语权,我可以要求,你也可以给出你的意见,但最终我会决定如何改变这个内容,我可以尊重你的意见和建议,但最终我会决定。优酷、腾讯,包括这个网站,还是尊重我的意见的,所以我觉得总的来说还是挺愉快的。我当然也会适当地考虑到平台的传播特性。比方说《十年:吾儿勿忘》,考虑到腾讯新闻的传播特性,那就做成了一个系列短片集,而且短片集的版权是属于他们的。但与此同时我跟这个腾讯还合作了一个长片,现在还在做,片名叫《爱过》,是对《活着》这部长片的更长、更深远的一个延续。他们想要控制短片集的版权,可以。但是长片的版权,还是我自己的,而且长片我要拍很久,他们说可以,你要拍很久就拍很久吧。所以其实我觉得都是可以找到一种沟通的方法,和相互让步的可能性。《爱过》今年可能要做出来,它就是一个特别作者态的长片。我觉得平台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我也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何乐而不为呢?有双赢或多赢的可能,只要你操作好。当初优酷只想要一部短片。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只想要一个短片,20分钟或30分钟。但是我拍了专题片之后,影响已经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期。我觉得总的来说,我对甲方的回报不算小,还挺有意思的,所以我觉得这种合作可以继续。夏有智:《蓝盒子》其实是第一部小说。所以,你的角色不仅仅是导演,还要代表本网站与范健进行沟通和合作,你还要负责与本网站内的很多第三方信息平台进行合作。你觉得未来纪录片会委托制作吗?
杨深来:我觉得是可能的。包括《被遗忘的春天》合作里,如果有更多的时间和资金,可以把内容做得立体感更强。对于平台而言,它考虑问题更多的是运营。《被遗忘春天》除了60分钟这个版本,我们在运营的时候做了两种方式,一种是把其中几个人物拆出来单独做了分发。每个人物的内容都拆成10分钟到15分钟的小短片。这些相对比较短的片子又做了第二次的碎剪运营。这些带来了很好的传播效果。经营专题片加强线上传播的方式有很多。现在很多人都觉得没人愿意在新闻客户端看到这么长的东西。当每个人听到有一部60分钟、30分钟甚至20分钟的电影时,他们都认为这部电影太长了,任何人都看不下去。但事实并非如此。在使用了一些操作手段之后,创作者的内容可能会有很好的交流机会。但我也并不认为说,60分钟的长片最适宜的观看场景是在线上。我认为长片最好的观看场景是在影院里。所以,长片到底要怎么运营,怎么在线上推,怎么打通线上线下,大家都在摸索,希望能找到最更合适、更好、效率更高的方式。作为一个平台,它始终是衡量性价比的标准。所谓的性价比是一个非常残酷和量化的东西。我在武汉的时候,总是在两个身份之间切换。有时是创作者的思维,有时是平台运营者的思维,有时是切换时的纠结。但我想我还是能理解双方在想什么,希望能找到最大的共同点。范俭:在整个的工作过程当中,还是非常感谢深来这样的一个角色。他起到了一个真正桥梁的角色。当然他要代表甲方去跟我去合作,但是我觉得他更像一个有创作情怀的中间人、制片人的感觉,这个沟通起来会比较舒服。如果只是一个自认为自己很甲方的、也不太懂创作的人来跟我聊的话,估计会要起冲突,会有点麻烦。因为我也是非常强势的一个人,很多时候我对创作还是很坚持的。深层次的领导是作为书面报告而生的,他们并不专门研究视频和纪录片,因此需要大量的沟通工作。比如为什么要做60分钟而不是30分钟,或者为什么一定要拍这部纪录片?为什么不做10个5分钟的故事等等。,需要由这样的人物来解释。总的来说这个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制作方也一定要懂得创作,这样才能完成更好的合作。片子本站拿去做了全网分发后,在微博上起到了非常好的传播效果。我们一开始没有打算把长片放在微博上,只是把一些片段放到微博上,但后整个完整的纪录片放上去之后,传播量非常之好。杨申来:《被遗忘的春天》两周全网播放800万,其实超出了我的预期。范俭:对,这个数据还挺感人的。尤其是在微博上,它有个排行榜,一周当周的排行榜,我们排在第六还是第七。排在我们前面的基本上都是:第一是系列,第二是新闻栏目,第三是大制作的系列片,还有明星加盟的片子,只有我们这个,是很小体量、纯素人、单集、慢慢悠悠的纪录片,能达到这个传播量,我挺欣慰的。夏有智:所以随着时代的变化,对各种经验的制作人、创作者、运营人的需求是很大的。他要有创作经验,能够知道导演的选择,从运营的角度知道交通经济的逻辑,然后利用好技术和交通的优势,尽可能把电影分发给目标观众。这不是容易的事。希望有越来越多的平台参加进来,然后有越来越多的线上线下的传播,能够把今天的网络纪录片生态巩固住,逐渐扩大它的影响,让更多的想做这一行的年轻人也能够进来。这个是最重要的。以下是读者和嘉宾的互动内容。问题和答案已被编辑。
问题1:请问深来老师,您刚才提到拍摄时有很多状况外的事情,能否具体讲讲,当时怎样解决或者事后有什么反思吗?杨申来:其实很多事情都发生在形势之外。第一个是我们ICU的主任胡明,因为当时我们看到他,决定要枪毙他的时候,他真的是很忙很焦虑的状态。我觉得在这种状态下更容易有故事和内容拍摄。但一周后,因为其他医疗队去了医院,他的角色转变为指挥和安排其他人的工作,设想的剧情内容无法捕捉。这时我们会觉得,从叙事的角度来看,这个人物似乎有空很多,然后这个时候就很焦虑了。胡明的孩子在那一段时间里也是成绩大幅下降。因为他们夫妻俩都是医生,孩子就送到了爷爷奶奶家去,等到四五月份疫情结后,我们再去问的时候,他把他儿子狠狠骂了一顿,就觉得成绩下降,得很厉害。这个事情当时我们知道,但没有条件去拍,因为一直出入医院这种高风险的地方,我们没法去老人家里拍摄。另外一个脱离情况的是,我们在ICU的时候,发现重症患者无法和我们沟通,导致拍摄时间非常长。最后,我们一直等到一个病人终于康复治愈,然后我们打了我们想要的针,但是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将近两个月了,时间不多了。这个病人实际上值得跟踪。因为他的家庭很困难,他的妻子可能不得不辞职来照顾他。医生还说,在这样的家庭里,如果妻子辞职,压力只会越来越大。但是这部分我们暂时跟不上。所以事后反思,我觉得范俭老师说的很对,可能有时候还是会太注意蓝光,怎么才能看到蓝光背后的东西,需要更进一步去学习。夏有智:医院是纪录片中经常出现的地方,因为它真的是一个极具戏剧性空的房间。纪录片导演陈伟俊曾在武汉某医院妇产科拍摄《产门》。纪录片导演在医院这样的特定场景下工作,完成叙事的方式有很多。下次我们有机会做一些特别的讨论。
问题2: 请问在拍摄时,纪录片人物会不会因为镜头而特意收敛自己的情绪?如何让他们在镜头前自然的显露自己的情绪。范健:先说创作者的情绪。首先你要放手,也就是说你身处一个场景,只有打开你的情感触角,你才能感知到别人的情绪。如果不打开自己的触角,就感觉不到。感觉不到就拍不出来。我们拍摄的前提是感知这个空房间里人物的情绪,感知空房间里的氛围,感知人物与空的互动关系。我们感知到之后,就可以用镜头来呈现。这是现场的基础工作,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你能张开你的触角吗?你们真的了解对方吗?有的时候有些人做不到,有的创作者他比较粗线条,不能够理解对方到底在想什么。所以说我们首先还是要去沉浸,把你的情绪投射到那个场景里去。但是确实,放完了之后还是要有一个收的过程,收的过程就是说你要知道你是在拍片,你是在创作,你不只是在跟他共情。你还是在工作。拍余秀华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的共鸣。她难过的时候,我也会难过。她肚子疼什么的,我也觉得心里有些压力或者疼痛。但是我要把它全部拍下来。一方面你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另一方面你的理性也被调动起来。你的理性告诉你开枪。第一,你想拍,第二,你想从什么角度拍,第三,你选择什么方式拍。这些都是投机过程。最后,如果你想思考你的图片,你能表达多少意义?这是你大脑工作和使用的两个部分。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还是有点难。夏有智:创作者在镜头的一端,然后摄影师在另一端。相机对摄影师的压力也是相当明显的。许多学生有很大的麻烦。这个人平时交流的时候很自然。一旦机器站起来,他不是紧张就是夸张。
范俭:我觉得这个不是特别难,就是需要花时间。你需要花蛮多的时间来跟他在一起。通常我们的工作都是先建立关系,才能够拍摄,关系没有建立到一定程度,拍摄也无从谈起。所谓的关系的建立是指的一种信任,关系的建立,就认识他,跟他能够随时聊聊天,不只是这种关系,是一种信任关系。信任关系建立得越深,拍摄才有可能敞开得越深,他对你的摄影机的抵制或者说介意就会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少。当他信任你之后,所谓的摄影机什么玩意的就无所谓了,就不太构成一个障碍。但是偶尔有些时刻他是不愿意被拍的,你要知道那个时刻是什么,你要注意,在他某个时刻很介意的时候,你要小心。有时他对这个问题很敏感,但有时又不敏感。当我敏感的时候,我会告诉摄影师,不要直接面对他,你从后面拍,你从他身边拍。事实上,你可以用这种相机的压力来做实验。当摄像头在你身后,或者离你很远的时候,对你的压力很小。当他在你纯粹的面前,离你很近的时候,你的压力是很大的。您可以调整这些相机的角度和距离,以减少和控制压力的程度。我们在现场用的器材都会尽量小型化,尽量把器材变得轻量和小型,而不是大张旗鼓的一大堆东西。要减少人,减少现场人的数量,人太多,可能对他们也有一定的压力。夏有智:今天的分享就到这里。感谢范健和沈的到来与我们分享。期待范健道的故事片尽快出来,然后有机会再请范健谈谈他的新电影。以上为分享会实录的下半部分海报设计:冯子凡文字整理:艾克达、朱佳程插图由客人提供,将由您使用原标题:《分享会|上本站,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