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新鞋匠百万人口大县阳新解封 25万外出复工者面临三大难题

2021-12-27 04:03

3月7日，作为当地新冠肺炎疫情集中医学观察点的福建省泉州市新佳酒店大楼发生坍塌。3月12日，搜救结束，确认事故造成29人死亡，42人受伤。

湖北省黄石市阳新县一家五口蔡子扬被杀。“爸爸护妈妈，妈妈护女儿”的姿态让无数人心碎。按照原计划，3月8日可以解除家庭隔离。在隔离期间，他们还在朋友圈和Tik Tok更新了孩子的视频。

“杨辛集的村民已经死了八个，真是悲剧。他们在老家被隔离了40多天。他们符合复工条件后，在泉州隔离了14天。生活是被迫的。”在广东深圳工作的刘军，老家在阳新县白沙镇，原本打算和家人一起在县城买套新房过年。大年初二就回去了，连衣服都没带。结果，阳信在新年第一天就被关闭，隔离到现在。像许多当地人一样，他焦急地等待着重返工作岗位的时机。

走出去的蔡子扬和走不出来的刘军，就是劳务输出大县阳新25万农民工的缩影。

农民工大县返工受阻:“坐在山上空慌了”

▲阳新县位于湖北省黄石市。图片来源于网络

阳新县隶属黄石市，是武汉“1+8”城市圈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位于湖北省东南部，长江中游南岸，南部与江西接壤，交通便利。它被称为“荆楚门户”，也被称为“百湖之县”和“鱼米之乡”。面积2780平方公里，辖22个镇和区，总人口110万。

110万人口中，有近25万是农民工，目前集中在温州、金华、宁波、浙江、泉州、福建、深圳、广东等地。阳新是劳务输出大县。上世纪90年代，为了养家糊口，养心人去了浙江温州等地的鞋厂工作，慢慢掌握了制鞋技术，积累了经验。通过亲戚和老乡的帮扶，一次就有多达10万阳新人从事制鞋相关工作。“养心鞋匠”在业内名声大噪，成为湖北省十大劳务输出品牌之一。

蔡子扬在泉州工作十几年，是无数阳新农民工的缩影。他们勤奋、大胆、自强、简单。泉州饭店倒闭后，知名文史作家十年砍柴评论:泉州40年来的经济繁荣乃至中国的快速发展，千千养心鞋匠等数千名普通劳动者做出了巨大贡献。这些不顾病毒危险，想尽快外出打工的劳动者，是中国最宝贵的财富，是支撑中国经济的砖石。他们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厄运。

▲渴望复工的人的照片来自网络

截至3月15日，阳新县新冠肺炎病例161例，已连续20天实现零增长。

3月14日下午，湖北省新型冠状病毒城疫情防控指挥部召开新闻发布会，介绍疫情风险等级评估、分区分级调整社区管控措施、农民工安全有序流动等相关工作。湖北实施分区分级差异化战略，低风险街镇社区村全部解除封闭管理；无确诊病例的中高风险街镇、社区、村组解除封闭管理；在高风险地区，继续停止聚集性活动，继续实施区域交通管制。目前除武汉外，省内其他地方均为低风险地区，阳新县为低风险地区。

为有效控制疫情，大量阳信籍农民工被隔离在家40至50天。他们大多是一家之主，需要工作赚钱养家；需要还清花园抵押租金店铺租金；大量农民工仍面临失业和返贫的危险，但阳新在2019年才退出国家级贫困县。

截至3月6日，全国已有1420万贫困人口外出务工，占去年实际务工人数的52%。随着政府采取各种措施，外出工作的速度越来越快。然而，作为一个农民工大省，许多湖北员工仍要等待返岗。

养心终于解封，但新的问题来了

“记录历史瞬间，走出去，走出去！”

“养心解封第一天，在家门口就能听到街上来往车辆的声音。多好啊！”

▲养心“解封”公告

3月13日22时51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防控指挥部发布第18号公告，阳新县传来“解封”好消息。

几乎同时发布的《关于交通管制和人员安全有序流动的通知》，按照“分区分级、分类分时、安全有序”的原则，对大家期盼的复工复产问题做了详细规定。

前往省内其他市、地复工返乡的人员和车辆，凭个人健康“绿码”或健康监测证明申领电子通行证，经测温核对登记后离开阳新。

严格控制阳新区人员、车辆出境通道。滞留人员和车辆在阳新离开湖北时，将凭驾乘人员健康“绿码”、接收单位或社区的接收证明、出发社区出具的健康监测证明，通过“湖北交警”微信官方账号向县指挥部申请离开湖北。县指挥部将批准离开湖北的人使用电子通行证。采取“点对点、一站式”的方式，检查登记测温后离开阳信。

健康监测证书由旅行者所在的社区颁发。

▲社区健康监测证明被调查人刘军提供图片

杨等“解封”的消息等得太久了。

3月14日上午，人们前往社区办理相关手续。“根据17号通知，我们正在积极办理相关业务，但部分外出人员被拒。”王莹镇贾尼村党支部书记倪树能说，由于王莹镇是全县六个“零感染”镇之一，发放健康监测证明比其他地区更顺畅。住在县城某小区的刘军也成功办理了。

有人顺利完成电子通行证，从老家开车到县城，也有人失败，非常焦虑。“目前网上申请电子通行证非常慢，通过率低。”家住阳新白沙镇的李伟急着要回广东惠州复工。他按要求上传了申请材料，却被退回，说有问题，电话打不通。

有车的人还在等，没车的人更难。“只有私家车可以申请电子通行证，他们有资格离开。如果他们找不到没有车的车，他们根本做不到。”住在富池镇的李成过年回来探亲。一家三口大人一个孩子，“就算有健康证，也找不到车回去。那不是没用吗？”

“根据文件，所有手续都可以出省，但目前没有办法有车。只能和有车的人打。”县指挥部的值班人员回答说，除了北京，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由于目前湖北省的公共交通和火车都是封闭的，没有车的人只能等到整体交通得到释放。

3月7日，湖北省赤壁市出台了《红十字会返乡职工交通出行管理方案》，提供了三个方案。如果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可以凭通行证按照规定的路线和规定的时间单程出行；汽车运输公司将在深圳、广州、上海、宁波、温州、南通、石狮、潮州开通专线，提供点对点服务；汽车运输公司未开通直达线路的，凭通行证可乘公交车过境岳阳市。

赤壁离岳阳很近，所以换乘岳阳再到相应的目的地成为了一些湖北员工返岗的“曲线救国”方式，但即使是去岳阳也需要一辆车，所以很多人都希望有一辆点对点的包车。李伟在微信群里看到，与阳新县同属黄石市的大冶市，可以包车出省，也有人组织一对一的公交车到达目的地。3月14日，大冶市委书记王刚、市长周军也到市行政服务中心指导安排部署离开大冶、湖北的人员办理通行证。

▲图片来源于微信群湖北大冶至广东惠州包车信息受访者李伟

据了解，阳新县尚未出台相关政策。目前允许少数能把所有证明文件都做好的人先出去，按部就班地进行。

复工的三大问题

“杨新城，要去福建福州复工吗？我需要在这里搭车，我会开车，油钱会平分。”

“#拼车超谈#人找车，自己掏钱，黄石市阳新县发车深圳，2个大人1个小孩，1个人开车轮流休息。”

“拼车难、拼车贵”成了阻碍杨家新人出省复工的最大难题。很多人选择在微博、微信等平台发自己的拼车信息。“政府能不能包车把外省的农民工送过来，然后费用就由我们来承担？”这是很多人期待的。

“微博上关于找人拼车的信息很多，但也是五味杂陈，混乱不堪。大家都接受QQ群和微信群。”在上海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的魏伟，在湖北各地成立了一个返乡小组。一下子需要1000多人和朋友拼车，但实际情况是车少人多，拼车价格很贵。以黄石的上海之行为例，人均1000多件。但是很少能顺利拿到车，魏巍还没有找到回上海的车。

▲有人试图向“国务院客户”举报出行困难

受访者李伟表示，“拼车只能是有共同目的地的人，但跑出租车的人不敢出省。他们害怕离开这个省就不回来了。”

目前已有机构尝试与政府商谈，看能否组织公交车点对点运送农民工，并办理相关手续和审核。市区也开会研究，但还在等消息，因为还没有做点对点。“我有一个8个月大的孩子。坐公共汽车需要20个小时。我怕孩子闹，抱不动。”李成仍然对此感到担忧。

魏伟在家上网已经一个月了。他承认自己在疫情中面对的是阳光的一面，室友毫无歧视地帮助他了解社区里的各种信息。公司老板也给每个湖北员工发了红包，说湖北是他工资最高的地方。但他知道这样的情况并不多，更多的人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困难。

“出不来，没有车，没有火车，很多人出不来。复工证明不能开。有些公司害怕承担责任，不敢公开。特别是湖北已经被隔离在家50天了。湖北有健康码，但其他省份不承认。他们出门要隔离14天，有的还要自费隔离。太好了。”刘军说，工人有没有车，公司能不能开复工证明，住的小区能不能开领取证明，成了复工的三大问题。

“我问了深圳龙岗区南湾街道的社区。免费隔离两天，核酸结果阴性，回家14天。”李成叹了口气，“深圳社区已经明确表示，你回来我们随时欢迎你，但是没有开证的先例。”她家里人不会拼车，也办不了小区验收单，失业后更办不了验收单。

在实践中，其他省份和湖北的管控政策和出入境要求是不同的。不同的省市县有不同的政策，有的地方甚至明确拒绝接收湖北籍的人，这就增加了返岗的难度。阳新及周边地区农民工微信群流传着当前返工中遇到的一些问题:

▲文字图片来自受访者

3月13日，阳新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发布《致全县求职者的一封信》，指出如果打算外出工作，可以先联系单位和当地疫情防控指挥部，准确掌握疫情情况。后防控情况、复工时间、复工要求等。，选择合理的出行方式，做好足够的出行防护措施，错峰出行，并分批次有序到达。如果符合要求，还可以使用复工的“点对点”服务。

近日，县人社局对企业返岗和返乡职工返岗情况进行了问卷调查和摸底工作，为县委、县政府解决职工就业和企业返岗复工问题提供决策参考。对此，负责此项工作的翟春娇回复称，目前已收到三四千份问卷，正在收集资料，并已成立专案组，商讨相关措施和政策支持。“目前阳信刚刚解封，相关研究和措施还得一步一步来，还得和相关城市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