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东涛散文家园‖《又见腊梅花开》：不取悦于别人只为单纯的绽放

2022-01-12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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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腊梅花

文/宋

清晨，送孩子上学，推开家门，一股淡淡的香味飘了进来，冰冷的空空气中充满了淡淡的香味，直入我的心田。

“妈妈，蜡梅开了！”我“嗯嗯”着孩子，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醉人的香味。

认识蜡梅是由于一个寒冷的下午。那天午饭后，我在想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于是我扔下碗，朝学校走去。走进安静的校园，我突然被一股淡淡的香味所吸引。我试着闻闻我的鼻子，但我不知道这种神秘的香味是从哪里来的。循着香，我找到了办公室走廊前的花架，发现了一棵树，不高也不壮。灰棕色的树枝上长满了黄色的花朵，有些已经含苞待放，有些已经盛开。那些是迷人的黄色，小而柔软，在枝头默默微笑，不讨别人喜欢，只是单纯的绽放，每一朵都充满了光芒。那天冷极了，太阳在天空中，弱得一阵风就能把它吹灭，还带着不知名的淡淡香味，相映成趣。一片天空、一片土地、一线微光和一股淡淡的香味吸引了十二岁的孩子驻足良久。

那天放学后，我跑到蜡梅树下，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美丽的香味立刻在我的身体里回荡，突然感觉到了“陶醉”的含义。“很香吗？”一个浑厚的男声从我身后传来。我赶紧睁开眼睛，满脸疑惑地点点头。“这是腊梅，你喜欢吗？”美术老师微笑着走上前去。“蜡梅，真香！但我从来没见过？”我一脸稚气地问。“中午搬来的时候，被你发现了。”美术老师是一个又高又胖的中年人，也是一名学校的景观设计师。“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太冷了！”他看着腊梅树，仿佛在享受一份自豪的工作，无忧无虑地看着梅树。这时，我才注意到李子树下的土是新翻的。没想到它就这么站在这里，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我的世界。

我喜欢蜡梅，不仅因为它的芳香和寒冷，还因为它凉爽的花朵。

20世纪70年代末，中小学教师极度短缺，更不用说一所拥有近1000名中小学生的中型学校了。当时一所学校三分之二的教师是民办教师，他们的报酬是按照工作分来计算的。我的美术老师，我的母亲和许多老师都是庞大的私人教师。他们在三尺讲台上辛勤耕耘，尽职尽责地贡献着自己当年的力量。

我不在学校的时候，经常跟着妈妈当她的小尾巴，学校里的老师我都认识。妈妈教一年级，循环到三年级。当时，低级教师负责上课。顾名思义，语言和数字都是班主任拍的，晚上还要训练和写课件。家里孩子多，所以妈妈每天总是很忙，要么在学校加班，要么在家做家务。小时候，天气好的时候，我会和妈妈一起去上学。

在我的记忆中，校园里有一个高个子，他要么出现在课堂上，要么在花园里努力工作。校园里的每一朵花每一棵树都被他精心照料。他是我的美术老师，按辈分应该叫叔叔。

上学后，他在四年级及以上教美术课。听说他“文革”前毕业于美术学院，被安排在县师范学校。后来，由于某种原因，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当了一名农民。

在过去的几年里，小乡村学校在美术老师的手里变得如诗如画。

春天，有金色报春花、蓝色兰花和羞涩的黄色玫瑰；夏天，有芬芳的月季花，如烟雾紫藤花；秋霜常存的菊花；后来有了冬天的灵魂——蜡梅。各种树木，大大小小，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无论是高大婀娜的柳树，一排排高大的水杉，一排排精致的槐花，每一处都充满了无限的风景。蜿蜒的河流、几座小石桥、假山、竹子、鸟儿和校园里一群无忧无虑的孩子经常在我脑海中闪过。很多年后，当我路过校园时，我会停下来往里看，想象着陪伴我的树、花、老师和朋友。

去年第一天，美术老师教我们写书法。我还记得他告诉我们:“笔要握紧，写字的人不要抖，笔要平正。”说完，观察大家的姿势，遇到一个不认真的孩子，悄悄走到他身后，趁他不备突然画一笔，然后笑着用惊讶的表情盯着一个孩子，孩子的手上就会沾满墨水，这样就会吸引大家的笑声。

从第二年初二开始，一批年轻有活力的新老师来到我们学校，师范毕业后会安排在资源好的地方。结果，熟悉他们的老教师被调到了更偏远的小学。母亲被转到离家十几里的小学。因为交通不便，路途遥远，她40岁的母亲在那个夏天学会了骑车上班。美术老师留了下来，却无法回到教室教书，彻底成了校园的园丁。只要他还在校园里，他就可以用花和植物做任何事情。

后来经常看到美术老师拿着草帽蹲在花园里修剪剪刀。无论是凶猛的夏阳，还是凛冽的冬日，班里花丛中挺拔的身影和佝偻的脊背，都让人容易感到感动，这大概就是坚持吧。

上高中后告别母校。分配到师范学校的教师越来越多，庞大的民办教师队伍正在慢慢萎缩，直至消失。我妈先后就读面授中学教师和函授大专，最终在1992年通过了公考，成为一名公办教师。一些年龄较大的民办教师，比如我的美术、地理、历史老师，已经离开学校半辈子，回到家乡务农。

上大学前，妈妈告诉我，学校扩建中，原来的花园要建办公楼，花架被拆，柳树被砍，枝繁叶茂的腊梅树不见了或者也被砍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有点难过。为此，我专程回到校园，站在腊梅树曾经默默哭泣的地方。恍惚中，我又回到了十二岁那年冬天的下午。美术老师兴高采烈地告诉我，腊梅树是他的杰作。

为了送走孩子们，我在院子里的蜡梅树下停了下来。淡淡的香味在寒风中飘散。我闭上眼睛，静静地吸着淡淡的香味。这一点点柔和的黄色绽放在枝头、星星和苍劲的枝条上。是不是优雅朴素，高远坚韧？这些芳香四溢的梅花，像儿时的民办教师，收入微薄，地位尴尬，一如既往坚守教育岗位，始终热爱乡村教育。

我也看到腊梅花盛开，像以前的园丁一样绽放，不经意间开放，让我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