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韩自由贸易区 刘向东 新形势下中日韩应共同维护世界自由贸易秩序

中日韩作为近邻，经贸关系密切，贸易依存度高，经济互补性强。中国是日本和韩国的第一大贸易伙伴，日本和韩国分别是中国的第二大和第三大贸易伙伴。中日韩作为在经济全球化进程中发挥重要作用的增长极，都是自由贸易的受益者、倡导者和推动者，在维护多边主义、反对保护主义方面有着共同利益。面对新一轮全球经贸体系和治理规则的调整，中日韩三国应树立积极包容的战略思维，以改革开放、和平发展的积极姿态融入经济全球化，积极开展双边和多边自由贸易协定谈判，使世界各国都能有效利用包容性投资和贸易规则促进经贸发展。

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经济研究部副主任刘向东认为，近年来，中日韩自贸区呈现加速推进的可能。后疫情时代，中日韩三国将面临更加迫切的稳外贸、深化开放需求。在如期签署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的基础上，中日韩自贸区建设进入加快推进的关键时期。三方要坚持多边主义，反对保护主义，坚持自由贸易方向，坚持市场开放，早日加快中日韩自贸区谈判，引领东亚经济共同体建设，以区域经济一体化提升供应链韧性，积极维护世界自由贸易。

中日韩三国在自贸协定谈判过程中会面临哪些障碍和挑战？

1.中日韩三国在自贸协定谈判中存在利益分歧。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分歧的焦点在于中日韩追求的自贸协定标准不一致。日韩期待更高标准的贸易自由化，特别是日本希望以TPP高标准谈判为参照，而中国则期待逐步达到适用的亚洲标准；

2.中国、日本和韩国仍然面临潜在的历史安全争端。中日韩三国在自贸协定谈判中仍面临彼此历史安全的干扰。中日韩和中韩之间的政治壁垒还没有完全消除，这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中日韩F TA谈判的进展，甚至会对三国的经济合作产生负面影响；

3.域外阻力因素对东亚经济事务的长期干扰。长期以来，美国通过政治和经济手段参与东亚事务。由于复杂的地缘政治关系和特朗普政府的双边谈判战略，东亚经济一体化面临着更加复杂的变数；

4.全球贸易保护主义的影响日益加深。随着外部环境的日益复杂和不确定性，中日韩自由贸易面临着保护主义的挑战。如果全球化遇到更严峻的挑战，世贸组织等多边贸易机制将面临停顿，给区域自由贸易带来阴影。

更令人兴奋的想法

01

中日韩自由贸易发展进入新阶段

近年来，中日韩保持了稳定的双边经贸关系，日韩对中国的贸易高度依赖。三国都在坚持各自的自贸区战略，在区域贸易和多边贸易方面保持密切合作，引领中日韩自贸区谈判迈上新台阶。2020年5月，中方在《政府工作报告》中重申，推动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签署和中日韩自贸区谈判。

中国与日本、韩国的双边贸易联系正在逐步加强。据中国海关统计，2018年，中日韩双边经贸规模分别达到3276.6亿美元和3134.3亿美元，贸易总额超过美国和东盟，仅次于与欧盟。受中美经贸摩擦影响，2019年中日韩双边贸易额有所下降，但仍接近6000亿美元，低于欧盟和东盟两大经济体，但仍超过美国。受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影响，2020年前5个月，中日韩贸易总额达2290亿美元，相当于欧盟的2295亿美元，超过美国同期水平。可以看到，在中美经贸摩擦和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下，全球三大生产网络之间的贸易联系在减弱，而东亚经济体内部的贸易联系在增强。

中国、日本和韩国的区域内贸易依存度增加。中日韩三国产业结构、消费市场、投资趋势高度互补，产业互补性强，在全球产业链分工体系中占据重要地位。从贸易比例来看，中国对日韩双边贸易占中国对外贸易的比重大致相当于中国、美国、中欧以及中国和东盟，基本保持在14% ~ 15%的水平。中日双边贸易额占比从20世纪90年代的20%以上下降到2018年的7%左右。以中国为中心的多边贸易体制坚定支持自由贸易、反对保护主义，着力构建高水平自贸区网络，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中日韩更紧密的经贸安排有利于共同应对当前世界经济的不确定性。

下一步，除积极推进多边贸易体制现代化改革外，中日韩三国将如期在2020年底前加快签署RCEP协定，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提升贸易投资自由化水平，纳入高标准规则，打造“RCEP+”中日韩自贸区，努力构建东亚小经济循环。2020年5月28日，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闭幕后，李克强总理通过网络视频会见中外记者时表示，中国积极开放参与CPTPP。在这种情况下，加快中日韩自贸区建设既令人关注，又十分紧迫。如果中日韩自贸区早日达成，不仅将成为推动RCEP高标准发展、扩大CPTPP的重要机制安排，也有助于RCEP与CPTPP的有效对接。

02

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进入加快推进的关键时期

早在2002年举行的中日韩领导人峰会上，就首次提出了中日韩自贸区的构想。此后，多项研究表明，推动中日韩经济一体化可以充分发挥三国产业互补性，更有效提升地区贸易投资水平，更广泛惠及三国人民。2012年11月20日，中日韩三国正式启动自贸协定谈判。截至2019年底，中国、日本和韩国已经进行了16轮谈判。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取得积极进展。截至2019年底，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已走过16轮，大致可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框架磋商阶段

2013年3月~ 2014年12月

2013年3月，第一轮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在韩国首尔启动。此后，每年安排三轮谈判。现阶段，三国提出了各自相应的计划，但在货物贸易等领域存在诸多分歧，两年后也未取得实质性进展。同期，中国和韩国正在谈判双边自由贸易区协议，该协议于2014年底宣布结束，并于2015年6月1日正式签署。与此同时，日本也开始参与并优先考虑以美国为首的TPP谈判，并为此倾尽全力。

第二阶段:谈判僵局阶段

2015年4月~ 2016年12月

2015年，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进展正常，三国轮流举行三轮谈判，同时增加首席谈判代表的谈判环节。然而，在2016年第十轮谈判后，他们陷入了僵局阶段。除了就协议范围达成一致外，由于外部因素，三国谈判并未持续。

第三阶段:重启谈判阶段

2017年1月~ 2018年3月

2017年以来，中日韩重启了前期中断的自贸协定谈判，并在第十一轮谈判中就自贸协定内容达成一致。之后，第十二轮谈判增加了电信、金融服务、自然人流动、竞争政策、知识产权、电子商务等相关内容。

2018年3月23日，第十三轮中日韩自贸区谈判首席谈判代表会议决定，尽快完成中日韩自贸区谈判符合三方共同利益，对深化区域经济合作、实现东亚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具有重要意义。

第四阶段:回归快车道阶段

2018年5月至今

2018年5月9日，在日本东京举行的第七次中日韩领导人会议重申，要进一步加快中日韩自贸区谈判，推进东亚经济共同体蓝图。

2019年4月12日，作为三方就全面加快谈判达成共识后的第一轮谈判，中日韩第十五轮自贸协定谈判首席谈判代表会议预计将进一步提升贸易投资自由化水平，纳入高标准规则，构建“RCEP+”自由贸易协定。

同年12月24日，在中国成都举行的第七届中日韩商务峰会上，中日韩领导人再次表示支持自由贸易，加快推进中日韩自贸区谈判。

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达成的条件日趋成熟。无论如何，加快推进中日韩自贸区和区域经济一体化具有重要意义。中日韩三国充分认识到自贸协定建设的关键和重要性，致力于尽快达成全面、高水平、互利、独特的自贸协定。近年来，中日韩自贸区显示出加速的可能。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后，中日韩三国将面临更加迫切的稳定外贸和深化开放的需求。在RCEP如期签署的基础上，加快中日韩自贸区高水平发展成为重要选项。如今，中日韩自贸区加速谈判的条件越来越成熟。如果中日韩自贸协定能够及时谈判签署，将给中日韩带来巨大红利:

1.中日韩三国对共同利益的经济融合要求越来越高。与北美、欧洲相比，东亚经济圈缺乏大规模、制度化的区域一体化机制。中日韩GDP已超过欧盟，仅次于北美自由贸易区，但经济一体化程度落后于欧盟和北美。中国、日本和韩国是自由贸易的受益者和积极倡导者。它们在工业发展中有竞争的一面，并有协调与合作的新空间。为了确保三国之间的竞争是有益无害的，中日韩三国有必要在贸易、投资、工业和金融等领域开展同向良性竞争。如果采取便利的制度安排，消除区域内的贸易和投资壁垒，将有助于充分发挥三国之间的互补性，促进区域内各种资源的合理配置，提高彼此的生产效率，最终实现经济一体化，有利于构建东亚经济共同体。

2.在2中达成的共识。RCEP谈判为自贸协定谈判提供了正能量。东盟将签署RCEP协定视为一个非常重要的目标，力争在2020年6月前完成对RCEP法律文本的审查，在11月前完成国内审批程序。中国政府还预计，RCEP协议将于2020年底如期签署并生效。受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中国等RCEP成员国经济增长压力较大。为尽快稳定外贸，中方提出更加大力度推进改革开放，采取更加有利的措施加快双边和多边自贸协定谈判，包括加快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加紧中国-海合会自贸协定谈判、积极推进与以色列、挪威、斯里兰卡自贸协定谈判、提升与韩国、秘鲁谈判等。

3.区域经济一体化已成为不可回避的现实选择。受中美经贸摩擦和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全球产业链供应链正在加速调整，本土化和区域化趋势明显，即基于距离的供应链资源配置成为新的发展趋势。2017年，美国退出TPP，推出“美国优先”贸易政策，降低了东亚对美国市场的依赖，也促使以美国为首的亚太地区的经贸规则让位于该地区的贸易安排。中日韩作为近邻，在坚持自由贸易的前提下，加快寻求区域内的自由贸易机制安排。美国退出TPP后在亚太地区留下的多边贸易可能会让日韩更加关注三国之间的FTA谈判。如果中国、日本和韩国齐心协力推动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总部位于RCEP的中日韩自贸协定最终将加快签署生效。

中日韩自贸区进程仍存在不容忽视的挑战。现实是，虽然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已经加快，但尚未取得实质性进展。一方面，中日韩自贸区谈判在一些分歧领域仍需达成共识，但也面临着三国历史、政治、安全等复杂内外因素的干扰，以及美国干涉、半岛局势、贸易保护主义等外部因素的阻力。

1.中日韩三国在自贸协定谈判中存在利益分歧。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分歧的焦点在于中日韩追求的自贸协定标准不一致。日韩期待更高标准的贸易自由化，尤其是日本希望以TPP高标准谈判为参照，而中国则希望逐步达到适用的亚洲标准。例如，在开放农产品市场方面，日本和韩国对农业的保护程度很高。日韩也是粮食和农产品价格最高的国家之一，开放难度大；作为农产品出口大国，中国愿意开放农产品市场。在日本生效的大多数自由贸易协定中，大约一半的农产品被归类为例外或重新谈判。究其原因，中日韩三国对自身利益的诉求各不相同，包括来自国内幼稚产业保护的压力、主管部门之间难以协调、区域主导地位的争夺等。

2.中国、日本和韩国仍然面临潜在的历史安全争端。中日韩三国在自贸协定谈判中仍面临彼此历史安全的干扰。在历史问题上，日本安倍政府没有进行深刻的反省，日本右翼政客散布“中国威胁论”，不断拉拢国际社会其他国家为中国制造事端，导致中日关系和韩日关系陷入低潮。中日韩与中韩的政治隔阂并没有完全消除，这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中日韩F TA谈判的进程，甚至对三国的经济合作产生了负面影响。

3.域外阻力因素对东亚经济事务的长期干扰。长期以来，美国通过政治和经济手段参与东亚事务。特别是，美国不希望东亚经济共同体的存在将它排除在外。在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过程中，美国奥巴马政府通过实施重返亚太、推进TPP战略，笼络日韩盟友，意图通过TPP全面介入并试图主导东亚经济一体化进程，从而阻挠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特朗普政府的双边谈判策略，让东亚经济一体化面临更复杂的变数。在朝鲜半岛核问题上，美国的影响依然存在，美、朝、日、韩之间的关系仍有许多未解决的问题。为了国家安全利益，日韩会屈服于美国的政治压力，很难真正维持与中国的政治经济背离。由于东北亚复杂的地缘政治关系和美国因素的介入，中日韩关系将变得更加复杂多变。

4.全球贸易保护主义的影响日益加深。随着外部环境的日益复杂和不确定性，中日韩自由贸易面临着保护主义的挑战。美国的各种“退出”行为引发了全球贸易合作机制的转型。特朗普政府注重以双边谈判取代多边主义，重启美韩、美日、美欧、美中双边经贸谈判。如果全球化遇到更严峻的挑战，WTO等多边贸易机制将面临停顿，特别是在美国领导缺位的情况下，WTO现代化改革的利益将有所不同，面临边缘化的风险，关税壁垒和非关税壁垒拆除难度加大，世界贸易难以走出持续低迷，给区域自由贸易带来阴影。

中美经贸摩擦给中日韩经济合作带来了负面影响。在疫情的影响下，美国的内向倾向更加严重，对中国的遏制力度加大。然而，这种竞争已经不再是国际规则和规范下的良性竞争。如果贸易保护主义得不到遏制，全球贸易增速可能会继续放缓，全球投资和生产增速也会相应下降。中美经贸摩擦叠加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给以东亚为主要生产基地的亚洲供应链带来巨大冲击，正在破坏东亚产业链供应链的整体布局。在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全球经济形势复杂严峻的背景下，不少跨国公司纷纷表示，为规避贸易摩擦风险，将被迫推迟投资计划。

03

中日韩自由贸易发展展望

近期，特别是受疫情影响，RCEP更有可能在2020年底如期签署生效。随着RCEP签署在即，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进入快车道。但由于非经济因素的阻力，三国早日完成自贸协定谈判的前景并不乐观。

以RCEP为基础，加快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从当前形势来看，随着疫情对全球经济的影响，中日韩三国迫切需要共同预热，通过加快消除贸易壁垒、推动服务贸易自由化、加强区域经济一体化合作等方式，最大限度降低疫情对经贸合作的影响。

1.中日韩三国愿意加快自贸协定谈判进程。从目前的谈判进程来看，中日韩自贸区谈判加快，三方谈判意愿增强。截至2019年11月底，中日韩已经谈好第16轮自贸协定谈判，并就协定范围达成共识。在此次谈判的基础上，中日韩可以继续加快分歧领域的谈判进程，包括加快新一轮首席谈判代表磋商，发挥中日韩领导人峰会和自贸协定贸易部长会议的主导作用，最大限度地克服三国在敏感领域的争议，以更加积极的态度争取最好的结果。2020年3月初，中国商务部表示，将继续利用好中日韩经贸部长会议和高级经济官员会议机制，积极推动三国及区域内全方位经贸合作，充分发挥三国产业互补性，提升贸易投资合作水平，拓展务实合作领域，共同推动《RCEP协定》如期生效，加快中日韩自贸区谈判进程。

2.打造“RCEP+”的高水平自贸区。目前，RCEP谈判已取得实质性进展，各国预计将于2020年底如期签署并生效。在这种情况下，RCEP谈判的结果可以为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提供借鉴，如果如期签署生效，将会对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起到鞭策和激励作用。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后，中日韩三国将在共同参与的RCEP协议基础上，讨论全面加快中日韩自贸区谈判，希望纳入高标准规则，构建“RCEP+”自贸区。目前，中日韩三国正在RCEP基础上加快对话磋商，加强政策沟通，寻找合作平衡点，进一步深化三国自贸区谈判内容，为推进东亚经济共同体建设进一步提供坚实基础。

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预期逐渐明朗。从目前的谈判进程来看，中日韩自贸区很难在2020年达成。要如期加快签署RCEP协定，并在此基础上讨论将中日韩自贸协定纳入高标准，同时围绕中日韩自贸协定的高标准还需进一步谈判。因此，笔者对中日韩自贸协定的谈判前景持谨慎乐观态度。

力争在2022年前达成高水平自贸协定。随着中日、中韩关系的改善和正常化，加快自贸协定谈判的条件更加有利。2022年是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启动20周年，力争在2022年北京冬奥会举办前达成高水平自贸协定。目前谈判的重点是通过RCEP+寻求中日韩更高标准的自贸协定。关键是这个高标准可能介于RCEP和CPTPP的标准规则之间，涉及的高标准可能是三国差异较大的标准，包括知识产权保护、国企定义、劳动环境标准等等。

受印度和其他发展中经济体的影响，不太可能谈判出一个高水平的RCEP。相比之下，中日韩自贸协定可以谈判到更高层次，如关税削减、非传统议题、服务贸易开放等。，可能比RCEP还高。与RCEP覆盖的其他发展中国家相比，中国在许多领域已经具备达成高水平贸易和投资协定的前提条件，不应坚持渐进式的低水平贸易和投资谈判策略。

疫情对中日韩促进自由贸易造成短期影响。虽然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在短期内给中日韩合作带来了一些麻烦，但也迫使合作，这使得三国深化经贸合作以对冲疫情对经济的不利影响变得更加迫切。如果疫情在短时间内得不到有效控制，出口商的大量包裹将被拒收，订单流失将更加严重。如果日韩海关加大对中国商品的通关限制，也会给中国外贸企业带来致命打击。近日，中国财政部、海关总署、国家税务总局联合发布公告，实施更加优惠的进口税收政策，进一步降低疫情对外贸企业的负面影响。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在亚洲的逐步缓解，中韩两国为商务和技术人员的顺利交流开辟了“快车道”。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后，中日韩三国将继续加强经贸协调，消除疫情防控带来的各种壁垒，采取有效措施促进货物和服务通关便利化、贸易自由化和人员自由流动。

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形势日趋明朗。一旦RCEP如期签署生效，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形势将更加明朗。RCEP参与者中，中、韩、澳、新、东盟自贸协定已基本签署，日印在RCEP谈判中的态度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协定能否顺利签署生效。日本政府有加快推进中日韩自贸协定的意愿，但CPTPP达成后对高标准协定的执着追求，也可能影响这一多边经贸协定的谈判进程。如果中日双方能够共同推动自贸协定谈判，预计早日达成自贸协定的机会将大大增加。

04

推进中日韩自由贸易的思考与建议

近年来，中国把推进中日韩自贸区战略作为对外经济合作的重要支点。加快中日韩自贸区谈判进程，符合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演进趋势，也体现了中国坚持对外开放的信心和决心。后疫情时代，更要注重保持中日韩经贸关系畅通，加快中日韩自由贸易谈判，提升区域经济合作水平。中国推进自由贸易和供应链开放的基本思路是，围绕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重点，围绕构建周边自贸区网络，审时度势、攻坚克难，采取有效措施巩固和扩大与周边国家的共同利益，遏制负面影响，加大制成品关税减让力度，推动服务贸易、环境、知识产权等领域条款谈判。在RCEP谈判中，强调了高级别贸易便利化、电子商务、中小企业和其他领域。在此基础上，中日韩自贸协定应积极探索相关高标准的适应性。

建立高标准自贸协定利益诉求沟通机制。借助“10+3”“10+6”等东盟区域合作平台，构建高标准自贸区利益沟通机制，强化深化开放和国际合作的共同利益。在双向投资、电子商务、知识产权保护等一些领域，可以尝试融入高标准内容，但不要盲目追求各个领域的高标准。在各个领域，可以采用模块化组合，形成最大共识的标准，不仅推动中韩自贸协定升级，也推动中日韩自贸协定。

有效管理分歧，消除域外势力干涉。推动中日韩自由贸易制度化可能存在诸多困难，这在一定程度上与域外势力的介入有关，包括在中美关系“脱钩”的同时，该地区国家选边站队的问题。中国作为地区大国，要在不损害主权利益的前提下，有效控制历史认知、领土争端等问题上的冲突和矛盾，创造合作条件，找到利益交汇点，引导日韩等周边国家转变思维，逐步从对抗走向对话。比如抓住中日韩签署投资协定带来的贸易投资便利化，把握日韩在经济上追求与中国深度合作的利益，推动中日韩供应链互联互通，签署高标准区域贸易安排，依托周边地区构建更广泛的自贸协定网络。在密切相关的经济利益基础上，支持日韩等国继续充当扩大自由贸易的“旗手”，推动经济领域的合作与磋商，引导竞争对手与中国签订FTA或EPA。

充分发挥中日韩峰会的积极助推作用。在积极落实二十国集团峰会和中日韩领导人峰会共识的基础上，加快引导中日韩增强责任感和使命感，敦促日方把改善中日韩关系的意愿落实到更多的政策和行动中，兑现承诺，按章办事，维护政治基础。中日韩应积极恢复中日韩高层交往，开展制度性交流，将推动自贸区问题纳入中日韩领导人峰会议题。同时，借助这一平台，中日韩领导人可以进行定期、密切的交流，深化经贸合作，为推动贸易自由化发挥更加积极、建设性的作用。

打造兼容性更强的高标准自贸协定。按照最大公约数原则，加快实现现阶段适用标准RCEP与高标准CPTPP之间的FTA标准。借鉴中国加入WTO的做法和当年日本与欧洲签署的框架EPA，可以在敏感地区划定相应的过渡期，也可以采取逐步更新的方式，提前设定例外条款，条件成熟后再逐步升级一些规则，使中日韩自贸协定达到具有地区特色的高标准。贸易和投资规则模块也可以为中日韩自贸区不同发展阶段的经济体量身定制，进入高级发展阶段后再升级为更适用的高标准规则。

文章来源:学术前沿杂志2020年9月

原编辑:郭丹

新媒体编辑:张捷

视觉: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