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芜 艾芜:脖子上挂个墨水瓶去流浪
艾芜:一个脖子上挂着墨水瓶的流浪作家
杨涛|文
“人应该像河流一样流动,流动,流动,并保持向前流动;像一条河,唱着唱着,快乐的人勇敢地走在这条坎坷而荆棘的路上。”这是艾芜《新年之歌》中的一句话,后来被刻在四川省新都区桂湖公园艾芜墓前的一块方形大理石上,作为墓志铭。它总是让前来拜谒的后人感受到一条河流的歌声,然后带着喜悦走在路上。这是艾芜留给世界最温暖的影像。
艾芜,原名唐道庚,四川新番县刘清乡人,中国现代著名作家。艾芜的家庭很穷,他甚至小学都没毕业。1921年,他被一所免费师范学校录取。艾芜年轻时受五四运动的影响,对一些陈腐没落的制度极为愤慨。1925年夏,艾芜不满旧学堂教育,反抗封建包办婚姻,踏上停靠在成都望江楼下的小木船,顺府南河而下,悄然离开成都。他可能一离开就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离开家乡的路上走了30年。从四川到云南,从缅甸到马来亚。沿途山与山之间的旖旎风光,村民的淳朴与贫穷,马贼的凶猛与灵巧,不同地域独特的生活氛围等。,一路南下,他的所见所闻在他心中留下了不朽的印记。于是他在脖子上挂了一个墨水瓶,光着脚走,一路写字。没想到,这个叫唐道庚的年轻人边走边写,成了作家艾芜。
应该说,流浪是艾芜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也是他文学创作取之不尽的源泉。
自1925年离开成都南下后,他一直去昆明打杂。在缅甸克钦山,他做马店伙计;在东南亚的山野,他们与下层工人朝夕相处。后来他在缅甸仰光的时候,又在街上病倒了。如果他没有遇到四川乐至的万慧大师,也许艾芜的生命会在另一个国家结束。之后,他做过报纸校对、小学老师、报纸编辑等等。然而,他从来没有抱怨过。用他后来的话来说,他“对旧社会劳动者可能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开放的”。1930年,他因参加缅甸共产党反对英国殖民统治的活动而被捕,被殖民当局直接驱逐出境。第二年,艾芜几次回到上海。在此之前,他暂时结束了流浪生活,可以真正有时间坐下来写文章了。坐在上海的阁楼上,艾芜感到非常安静。他开始回忆和总结自己流浪的历史。流浪时期“脖子上挂着细麻绳的墨水瓶”写的无数小纸书成了他最珍贵的素材。于是在1933年冬天,艾芜完成了他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南方之旅》。
《南行》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不朽之作。就像《狂人日记》之于鲁迅、《子夜》之于茅盾、《骆驼祥子》之于老舍一样,南行成为艾芜独特的标签。《西游记》是从他的流浪生活中提炼出来的一个主题,反映了下层劳动人民的苦难,表现了对帝国主义和封建统治的仇恨。同时,本集所描写的滇缅边境地区和东南亚的社会生活,开拓了中国现代文学的领域。
艾芜作品中的人物几乎都是被社会排斥和抛弃的下层民众。他们的性格可能被扭曲了,沾染了很多坏习惯,但内心深处他们依然保持着善良真诚的品质。这些被所谓文明人歧视的下层人民,在艾芜看来,是“被赋予了最好的东西”。
艾芜早期作品中描绘的环境具有浓厚的江湖味道,父亲的无家可归组织老年俱乐部和他的流浪经历是最重要的因素。因此,在艾芜的作品中,环境险恶肮脏,命运对人残酷不公,不畏艰难、勇敢地挑战生活的坚定不屈的态度贯穿其中。再加上中国南方的美景、异域的氛围和丰富的抒情笔法,艾芜早期的作品充满了积极的浪漫主义色彩。这已经成为他创作的一个显著特点。说到小说中的江湖味道,我们很容易想到沈从文。这位一生描写湘西生活的作家,创造了一种淳朴的乡村生活环境,透露出一种“人文之美”。因此,沈从文的湘西世界是女性的、田园的。这与艾芜的文学意境大相径庭。
抗日战争爆发后,艾芜的创作视野开始转向内陆农村。在当时,他的小说,如《富源野》、《山野》都是有影响的作品。但与他早期的作品相比,浪漫气息明显少了很多,文笔更冷,视野更广。
然而,我们今天能记得最多的是艾芜的《南方之旅》。在读者心目中,艾芜似乎注定是一个有流浪情结的人。情况也是如此。从1925年开始兴高采烈地流浪到1961年,年过半百的艾芜仍然无法忘记自己的流浪经历。于是他回到云南,希望找到那种感觉。然而,艾芜不再是当年的汤农。他更加成熟理性。当再次面对这些山川山坡时,他想得更加从容。在这样的情怀下,他写下了《南向连续体》。我以为这次回云南是对艾芜流浪生活的总结。没想到11年过去了,风华正茂的艾芜,依然无法割舍心中漂泊的过往。昨天历历在目,一直在做梦。最后,当艾芜再次南下时,出现了新版的《南行》。
艾芜一生三次南下,三次南征,这在中国文学史上是绝对罕见的。艾芜在三个不同的时期有三种不同的情绪体验。但总而言之,流浪永远是他永恒的主题。它就像一块烧红的铁,深深地印在艾芜的生活中。
“既然选择了遥远的地方,我们只在乎艰辛。”汪国真的这首诗也许是对艾芜漂泊情结的最好诠释。我希望有一天有人能在嫪毐的墓前读到这首诗。我想这可能是对嫪毐流浪生活最好的纪念。
写于2019年7月28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