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万俟云轩 娘亲,他长得好像我,是爹爹吗? 不要乱认爹,你得养他一辈子
“啪!”
一个巴掌狠狠打在脸上,乔舒感觉自己的魂儿都快被打飞了。
卧槽!
她乔舒堂堂21世纪古武世家的唯一传人,从来都是她甩人巴掌,什么时候自己挨过巴掌?
见过人找死的,没见过赶着找死的!
她运了运气,想着下一秒就拍死他,却杯具地发现,这具身体竟然内力全无,而且弱得连刀都拿不起来。
开什么玩笑,这不是真的吧?
乔舒眯了眯眼,忽然妩媚地笑了起来。
血溅三尺,染红了白纱帐……
乔舒丢掉手里带血的银簪,一头乌发如瀑垂落,遮住她大半张脸,她的唇角冷冷一勾,宛若索命的幽魂鬼魅。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乔舒跌跌撞撞地穿梭在林子里,她刚察觉身体异样,第一时间就逃离了房间。
这是有人设局要害她!
到底是什么人要害她,她现在没有心思去想。
可是这大半夜的,去哪里呢?
正寻思着,突然听到前方林子里传来打斗的声音,她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因为她看见了……
月光下,十几名黑衣人正在围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白衣男人脸上戴着银制的月形面具,看不清他的容貌,却浑身散发着不可逼视的气息,一招一式,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但从他摇晃的身形和蹒跚的步伐,可以看出他受了重伤,尽管如此,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场,每一招每一式都打得十分飘逸又精彩。
有意思!
乔舒靠在树后,决定等他们分出胜负。
突然,听得白衣男人口中一声厉喝:“龙啸九天――”
霎时间,整个林子里狂风大作,沙尘漫天。
耳边传来龙吟之声,乔舒定睛看去,只见一条白色巨龙从白衣男人身后飞升而起,威武、霸气,不可亵渎,它仰天长啸一声,张牙舞爪,飞扑向黑衣人,不到片刻工夫,黑衣人全军覆没!
乔舒看呆了,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厉害的功夫?
“噗!”
可再厉害又怎么样?
白衣男人吐了一口鲜血,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机会来了!
乔舒从身上摸出一块丝帕,遮住自己的脸,朝他走了过去。
白衣男人很警惕,听到脚步声,立刻握紧剑柄,想要站起来,却浑身乏力地又倒了回去。
“什么人?”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磁,十分有辨识度。
乔舒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去。
男人意识到她在做什么的时候,浑身的青筋都暴凸起来:“女人,你找死!”
他真想一掌拍死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奈何身中剧毒,刚刚又消耗了他最后一点玄力,此时根本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面具下,萧风绝一双锐利鹰眸此时阴沉的可怕,完美俊脸轮廓紧绷,周身释放出冰冷渗人的寒气。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的身体猛然僵住,一向厌恶女人的自己,居然在这一刻没有感到厌恶!
二十年来,这是头一遭。
这个发现让萧风绝既愤怒又惊喜。
那一双漆黑眼眸,紧盯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像是星辰大海,要把这个女人吞没在黑暗中。
“女人,你记住,招惹了本尊,这辈子都休想逃出本尊的手掌心!”
低沉缓慢的声音,从萧风绝的喉咙里慢慢吐出,蕴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狂暴……
第2章乔舒不知道面具底下的他长什么模样?
手刚伸出去,又立刻收了回来。
算了,反正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她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他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就当是做了一场梦,这样挺好!
发现他虽然衣着华丽,却也是个穷光蛋,身上一两银子都没有,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挂在他腰间的一块金色令牌,纯金做的,应该能卖不少钱。
拿了令牌,乔舒迅速逃离现场,刚走了一段路,就感觉头痛欲裂,脑海中忽然灌入无数的记忆,那是完全属于另外一个人的记忆,像电影片段,一幕幕在她眼前飞掠而过。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穿越了!
她原本是21世纪古武世家的唯一传人,刚继位不久,就遭族人逼迫交出《素问书经》,她不甘受辱,跳崖自尽,玉石俱焚,没想到魂穿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现在的她,身处一个叫云天大陆的架空世界,而她,是东晋国乔家的大小姐――乔舒。
记忆中,乔舒喝下了一碗莲子羹,随后失去了知觉。
头越来越痛……
乔舒察觉到不对劲,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啪!”
又是一个巴掌甩过来,这一次,乔舒整个人被打飞了。
卧槽!
这些古代人打耳光打上瘾了吗?
她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先前的房间,不同的是,这次房间里乌怏怏地站满了人,个个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乔舒,你做出此等有辱门楣的事来,你对得起乔家对你的栽培吗?”率先说话的是一名穿着华贵的妇人,她是乔舒的继母李氏。
乔舒皱了皱眉,刚要说话,扑通一声,丑男跪在了旁边:“二夫人饶命啊,是大小姐勾引小人在先,小人一时把持不住,才会做出糊涂事来……”
乔舒抬了抬眉毛,冷冷地瞥了一眼对方的下半身,他的双腿至今还打着摆,明显是在强撑,都太监了还继续演戏,真够尽职尽责的。
就他这副尊容,还有人勾引?
鬼都不信!
这时,又是扑通一声,另外一边又跪下一人:“大小姐,您快跟二夫人认错吧。”
乔舒眸光一沉,冷冷地扫向贴身丫环柳叶,眼神如刀,又似一道闪电划破虚空。
丫环的这番话,坐实了她与丑男的歼情,其心可诛!
丫环接收到她的目光,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总觉得小姐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继母身旁的一名年轻女子开口说道:“姐姐,下个月就是你和王爷大婚之期,发生这种事,你让王爷颜面何存?”
她又楚楚可人地望向一旁锦衣华服的男子:“王爷,姐姐也是一时糊涂,才会铸成大错。您就原谅她这一回,我相信姐姐一定会改过自新的。”
这话分明是在提醒对方,千万不要原谅她!
真够阴险的!
继母接着继妹的话道:“王爷,是妾身教女无方,乔家的男人都去外面征战了,老夫人和大夫人又去了白龙寺礼佛,为乔家祈福,是我这个继母没有把大小姐调教好,妾身有罪!”
母女俩一唱一和,算是把她的罪名板上钉钉了。
乔舒全看明白了,这些人早就串通好了,要在她面前演一出戏,不对,是要在她的未婚夫睿亲王面前演一出戏,目的就是毁了她的这桩婚事。
而她的这个未婚夫,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只是冷漠地站在那里,事不关己。
最后,他才冷冷说了句:“事已至此,你就等着接休书吧!”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
乔舒连忙喊住了他:“等一下!”
开玩笑,乔家的男人们都出去打仗了,老夫人和她的亲娘又去了白龙寺,一去就是大半年,她若是继续留在乔家,非被这对母女搞死不可!
所以,她必须自救。
“当年订婚之时,王爷的母妃曾送了一块玉佩作为聘礼,我前些日子将它送去了青慈庵开光,既然王爷决定解除婚约,还请王爷派一辆马车送我去青慈庵,我亲自将玉佩取回,送还给王爷,从此以后你我便再无瓜葛……”
睿亲王脚步一顿,沉默片刻,一言不发地走了。
乔舒却知道,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第3章你是我爹爹吗六年后……
清晨下了一场大雨,天阴沉沉的,山路之中,两辆华丽的马车一前一后,徐徐而行,还有一队甲胄披身的骑兵,前后护卫。
行至山路中间,马车倏然停了下来。
“福叔,发生什么事了?”为首的一辆马车中,一道低沉的咳嗽声传了出来。
福叔自马车的车辕跳下,对着马车的车帘躬身一拜,慈祥的面孔上尽是恭敬之意:“公子,前方有一孩童,嘴里喊着救命,好像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的话音落下,便听到孩子的叫喊声:“救命,救救我,有人要追杀我!”
一只白皙清瘦的手,缓缓自马车内伸了出来,人还未见,那道低沉的咳嗽声又再传出:“让他过来。”
福叔领命,走上前去,看到了被侍卫们拦截的孩子,一下子就被孩子俊秀的面容给吸引住了。
只见他小小的身板,个子不高,身上背着一只小小的包袱,怀里抱着一只浑身黑色毛茸茸的小兽宠,年龄在四五岁,却有着一张仙童般稚嫩可爱的脸蛋,尤其那双眼睛黑溜溜的,格外有神,轻轻一眨,仿佛会说话一般,灵动鲜活极了。
福叔年逾五十,大半生见过的孩子岂止数百,还从未见过如此俊秀灵气的孩子,若是被人杀了,着实可惜。
“孩子,你跟我过来吧!”
福叔领着孩子,来到马车前,躬身道:“公子,人带到了。”
马车的帘子掀开了一个角,露出一张略显惨白的病态的脸,他的眉眼淡淡,凤眸微微狭长,谈不上十分英俊,可是只要你看着他,就会自然而然被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高洁清华的气质所深深吸引。他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款式朴实,质地却是一等,穿在他的身上格外合身飘逸,不染尘纤。
万俟云轩仔细打量了孩子一番,平静无波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光泽,他迈步走下马车,蹲下身来,摸了摸孩子的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乔沫沫。”孩子一脸的天真无邪。
万俟云轩又问:“谁在追杀你?”
乔沫沫歪头想了想:“是……一个女魔头!”
万俟云轩掀了掀眉:“她为何追杀你?”
乔沫沫委屈地嘟了嘟嘴:“我要找爹爹,可她不让我找爹爹。”
福叔闻言,忍不住插话道:“阻止骨肉相见,这女魔头心肠竟如此歹毒!”
万俟云轩淡眉一蹙,怜惜地牵起孩子的小手,发现他小手冰凉,身上的衣裳被雨水打湿过,尚未风干,他平静如镜面的眼波泛起了层层的涟漪,一股温和的玄力泛着莹莹的紫光,顺着他的掌心,逐渐进入孩子的体内。
乔沫沫只觉得一股股的暖意包围着他,这感觉好温暖、好安心,比起娘亲温暖的怀抱,他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属于父亲般有力的怀抱。
蝴蝶般的睫毛扇了扇,他眨巴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忽然开口问道:“叔叔,你是我爹爹吗?”
万俟云轩一愣,福叔抢先说道:“我家公子尚未成亲,怎么会是你爹爹?”
乔沫沫仰着小脸,执着地又问:“那叔叔要不要做我爹爹?”
福叔额头黑线直掉,这世上居然还有自己给自己找爹爹的人,也是够奇葩的!
万俟云轩微怔了下,一丝淡淡的笑意从唇边偷偷逸出,笑意之中带着疲倦,可丝毫不影响他的飘逸出尘,好似仙人从画中走来。
福叔的眼角有些湿意,自从公子患病以来,到底有多久了,公子的脸上再没有过一丝笑意。或许这孩子和公子有缘,能开启公子紧闭多年的心扉。
乔沫沫见他但笑不语,不由地急了,从背后的小包袱里掏出一幅画:“这是我娘亲的画像,我娘亲比这画上还要美十倍,叔叔要不要考虑一下,娶我娘亲?”
第4章她是孩子的母亲万俟云轩哭笑不得,受好奇心驱使,他还是接过了画,刚要展开画卷,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风风火火地传了过来:“乔沫沫,你长本事了?居然学会离家出走?”
万俟云轩闻声抬眸,山路之中,一袭鹅黄的身影踱步而出。霎时间,一双晶莹深邃的眸子被这一抹倩影全部占据。
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条简单的鹅黄长裙,掩不住她出尘脱俗的气质,却是更加凸显了那份纯净和自然,让人不知不觉中已动了心魂。
她有两道柳叶细眉和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眉如远黛,却又透着几分英气,不似普通女子般柔似春水,却更像秋霜一般傲人、倔强。
一头青丝用一根木簪子简单地挽起,多余的发丝随意地拢在了耳后,黑白分明,衬得她如瓷般白玉无暇的耳垂更加水漾诱人。只是远远地观望,就足以让他心神微荡。
心动,也只是短短的刹那。
他的眼神黝暗了下,很快恢复了冷静和镇定,他这样身子的人,哪里有资格拥有这世间美好的事物?他自嘲地轻笑了声。
乔沫沫和怀里的小宠物见到来人,动作划一地缩了缩头,乔沫沫小脸一变,撒腿就跑:“叔叔,画像送给你了,记得来青慈庵娶我娘亲哦!”
小小的人儿,跑得还挺快,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万俟云轩拿着画像,哭笑不得。
女子欲追上去,万俟云轩拦住了她:“姑娘,他还是个孩子,你何苦与他为难?”
乔舒纳闷了,她追她的儿子,干他屁事?
挑眉将万俟云轩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他的脸色真的很惨白,可这丝毫不影响他本身高洁清华的气质,他的五官不是最美的,美的是他的气质,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美,高贵而优雅,风华而飘逸,同时又结合了深沉、内敛……
这样的一个人,却身怀绝症,着实可惜了。
“公子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关心关心自己。半年的时间,实在不宜多管闲事……”
她的话,让万俟云轩眼神一震,沉吟片刻,说道:“你和那孩子什么关系?”
“干你屁事?”乔舒眉头高挑,脚下踏出奇怪的步伐,轻易就绕过了他,径直离去。
万俟云轩眼神又是一震,十分诧异,这步伐太精妙了,他从未见过,还有,她刚刚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感知到了对方的气息,武阶至少在玄帝以上,她还如此年轻,修为竟已如此之高,心底腾地燃起了一团兴奋的火焰。
他本身刚刚迈入玄尊之境,以他二十二岁的年纪达到这个境界已是天才之称,而眼前的女子最多也不过二十岁,玄气的境界却已在他之上,这说明什么?她岂非是天才之中的天才?
目送着她离去的身影,万俟云轩向来平静如波的心激荡起一片浪花。
福叔焦急道:“公子,为何放她离开,万一她把孩子抓回去,怎么办?”
万俟云轩苦笑,不是他不想拦她,而是他有自知之明,根本拦不住她,轻摇了摇头:“她不会伤害孩子的。”
福叔不解:“公子为何如此笃定?”
万俟云轩轻叹了声,缓缓说道:“就连宫里的御医也查不出我的病情,是我多年寻访名医之后,才知道自己只有半年的寿命,她却一眼就道出我的病情,还能精准说出我的大限,此人的医术绝不简单……”
他顿了顿,又说道:“医者仁心,对于我一个陌生人,她都能提醒告诫,更何况一个孩子?”
他垂首,摸了摸手中的画像,若有所思:“还有,她的身上有香火的味道,应该是从前面不远处的青慈庵而来。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孩子的母亲!”
说着,他慢慢展开了画卷,只一眼,他的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久久地凝视着画像上的女子,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一笔一画,仿佛有魔力一般,牵动着他的心。
果然不出他所料,画卷上的女子正是方才的女子,不过,确如孩子所言,她本人比画像要美上十倍。
“青慈庵?”万俟云轩眼睛微微一亮,眉目愈加清朗,“今晚,借宿青慈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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