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星斗 到了“满天星斗”的新石器时代 中国终于有“文化”可谈

要说中国历史的起源，从新石器时代说起比较合适，目前发掘的旧石器时代的遗迹和遗址。从大约170万年前的元谋人，到北京人、蓝田人等等，一直到山顶洞人，这些旧石器时代出土的考古文物都是非常零星的，这只能让我们知道这样一个物种曾经存在于这个地方，却无法进一步了解这些人是谁，他们做了什么。所以对解释中华文明的发展不会有很大帮助。

中国的历史应该从新石器时代开始

新石器时代不同。我国发掘的新石器文化遗址有1000多处，不同地区、不同时期的资料也很多，可供比较研究。更重要的是，除了中国材料，新石器文化在世界范围内也有巨大的分布，可以借鉴和比较。经过世界各地考古学家多年的努力，我们获得了许多关于新石器时代文化的知识。比如通过两河新石器时代工具的考古发现，我们知道当远古人类有能力打磨石器时，他们的制陶技术也会有相应的大幅增长。精细陶器的出现与聚落农业生产密切相关。

再次，一旦有了农业，社会组织也会随之发生变化，不可能再以个体户分散的方式或者以狩猎分工的方式从事农业。因此，更大的社会组织会随之而来，往往更大的社会组织会有一定程度的扩张，会有很强的创造和使用文字的动力。这些东西在两河流域和其他几个古代文明地区共同发展。考古学称之为“新石器时代革命”。

新石器时代革命最常见的现象是不断壮大的庞大社会组织，它们有着不同的形态。比如两河流域的苏美尔文化以城邦的形式出现，而在古埃及则是以中央集权的神权形式出现。无论什么形式，它们的共同点都是组织复杂，都有农业耕作技术的演变，都有与农业生产相适应的新的分配制度。也有初步的文字，以及以文字为工具的初步规则的形式。这些现象在很多地方都是和新石器时代的工具一起发展起来的，比较容易。当我们在中国挖掘一个新石器时代遗址的时候，比如我们挖掘仰韶村、仰韶文化或者龙山文化，我们可以参考其他世界文化的例子，开始对一些问题进行假设。

只有陶器才能真正被发掘出来，但通过观察陶器的发展，并通过比较研究，我们可以推测出什么样的人会制作这种纹饰复杂的陶器，这些人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合起来过他们共同的生活？他们用什么方法造一个能烧这种陶器的窑，用什么方法上釉，在高温下保持釉色？首先找到这些对象，然后按照对象提示的问题去寻找构成这个社会组织的各种证据。正是因为这个问题意识计划，考古界才发掘了Xi安半坡遗址。

Xi安半坡遗址最早是作为东北角的民居遗址发掘的，约有六处民居。当时如果没有这样的问题意识和社会组织的概念，这个遗址的发掘可能就此结束。然而，由于对社会组织的关注和怀疑，我们会想了解这六所房子是在什么样的组织安排下产生的。然后扩大挖掘，最后挖出了一个近5万平方米的大聚落。聚落中不同房屋的朝向和房屋之间的分布距离有其特殊的原因。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今天讲中国古代史，要从新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文化说起，因为新石器时代是有文化内容的，是可以认识和谈论的。在旧石器时代，由于其仪器被打出来，打出来的仪器不容易使用，所以生产力的变化极其有限。那时候的人充其量只能做到更有效一点，那就是狩猎和采集生命。这样有限的生产力，首先不足以形成一个聚落，因为没有办法让这么多人永久地生活在一起，他们可以获得足够的资源来生活。狩猎和采集也需要非常大的面积来养活一个人，所以他们不能定居。没有聚落和聚落，此时很难将考古遗存留在地下。因此，我们能找到的通常是非常稀疏和有限的人骨。然后，充其量在人骨旁边发现了简单的仪器，这构成了这个时代的人有能力制造仪器的证据。

然而，这种证据非常有限，不可能定居和发展任何形式的文化，可以留在地下。没有这种文化的产物，我们所能了解和讨论的旧石器时代就相对有限。我们必须等到所有这些条件联系在一起，在制造器具方面有所突破。相对来说，我们可以从器皿开始种植。这时，农业开始了。有了农业之后，我们开始取得更大的进步。比如陶器的出现就是有文化的人类，这样我们就可以一个一个了解和讨论与这个遗址相关的人，他们创造了什么样的东西，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星空”的新石器文化

什么是“中国新石器时代”？这其实是一种混淆的说法。因为中国在新石器时代是不存在的，是后来的历史发展把这个地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相互亲和交流的体系，在政治文化意义上就是“中国”。因此，严格来说，新石器时代早于中国的出现和建立，我们需要知道中国是如何诞生的，是如何出现的。因此，我们把研究和整理的范围定在中国文化后来形成的这个领域。但是我们要小心，不要以为新石器时代就有这么一块中国。更恰当的态度应该是，我们调查在后来成为中国的新石器时代文化时间段里，人类在进行着什么活动，并试图梳理这些人类活动的特点和性质。

“新石器时代”一词有两种含义，它们大多重叠，但并不完全相同。

首先，这意味着这些考古遗址表明，那些人使用的主要工具是研磨石器。当我们挖掘这样的石器时，我们将其归类为新石器时代。

二是分阶段指一段时间。在中国考古学中，中国的新石器时代一般倾向于从8000年前的裴李岗文化开始，一般持续到2500年至3000年前左右。

但是，我们要小心，因为有一些文化挖掘出了大量的地面石器，这些石器可能不仅仅是在这个时期掉落的。比如台湾省所属南方的新石器文化，如凤鼻头、大库坑，或者中国北方草原的新石器文化，在中国核心地区都远远落后于新石器时代。还有的已经结束了新石器时代，这里的人们还在继续使用石器，甚至刚刚开始使用石器，所以并不是所有的地区都在同步发展新石器。

这与后来的历史阶段概念大相径庭。比如我们说清朝，清朝作为一个不合时宜的概念，是非常确定的，那就是从1644年到1912年，但是当裴李岗文化进入大约8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在同一时期，长江下游地区没有发现新石器时代的痕迹。在台湾省，直到大约1500年前，仍然有新石器时代的遗迹，所以台湾省的新石器时代相对较晚，这是一个不同的年龄和年代概念。

说到夏、商、周，最重要的是扭转以前的观念，尤其是夏、商、周，这些都是以王朝观念来理解的。在朝代的概念下，夏、商、周被称为三代，是三个连续的朝代。不过，根据目前为止发现的考古证据，并与书面文件进行对比，我将在下面的音频内容中向您解释细节。我们来说说夏、商、周。从这个角度来看，它不是三个朝代，而是接近三个不同地区的三个民族和三种不同文化。很长一段时间，夏、商、周实际上是共存的，不是这个出去了，而是那个上去了。中国新石器时代遗址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分布广泛，有些遗址明显分为不同的形态和体系。以前都说仰韶文化早于龙山文化，这不能说是错的，因为在庙底沟考古遗存中，下面有明显的仰韶文化分层，上面有龙山文化分层，同一地区有仰韶文化和龙山文化，在时间上是有联系的。

但是要记住，新石器时代的考古清楚地表明，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和庙沟一样。仰韶文化与龙山文化既有时间差异，也有地域差异。龙山文化的发展更接近东方，而仰韶文化以今天的河南为核心。此外，从河姆渡文化发展而来的青莲岗文化、大汶口文化、良渚文化、屈家岭文化都有各自的分布区域。

你为什么称它们为不同的文化？虽然它们发生在同一时期，技术水平相似，但不同地区表现出很强的特点。除了仰韶文化和龙山文化之外，到目前为止，其他文化还没有办法在它们之间构建一个明确的互动和影响模式。也就是说，至少从目前的数据来看，这些不同地区的文化很可能是独立发展的。并不像过去想象和提倡的那样:认为仰韶文化是最早的中心，后来东传龙山文化，西传甘肃马家窑，南传河姆渡、良渚。这些文化现在看来是在同一时期独立发展起来的，比仰韶文化更早的红山文化显然是独立出现的。

因此，这就是苏先生所说的“星空理论”，即中国新石器文化并不是从一个中心逐渐向外围的其他地方传播，而是在一段时间内，许多不同的地方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发展到新石器时代，然后它们之间出现了缓慢但复杂的互动和交流。

陶器——了解中国文化起源的钥匙

中国新石器时代考古研究有一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出土文物中的陶器数量远远多于世界上同时期的其他新石器文化，不仅数量多，而且形态各异。有锅、豆子、罐子、高把杯子、盘子、钟、水壶、耳朵、罐子和骨灰盒。有这么多要谈的。这在其他地区的新石器文化中是罕见的，所以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为什么这个地方的人会制作这么多不同的陶器？

项目会有其功能考虑，但当多样性达到一定程度时，就很难单纯从功能角度来解释了。而且，如果我们对比古代文献，会发现古代汉字中有很多与器物相关的文字，这意味着器物一定有文化意义。去台北故宫博物院看青铜器。每艘船的名字里都有很多字，相信大多数人都认不出来。不同形状的容器有一个古老的名字。那为什么要取这么精准的名字呢？不同的形状一定有不同的清晰和不同的名字？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老朋友，她的女儿小时候就对马产生了兴趣，所以她得到了一个接触马的特殊机会，学会了马术技巧。后来他女儿上高中的时候，她甚至通过骑马获得了加分。从她对马的兴趣出发，孩子好奇地在字典里查找以“马”为偏旁的单词。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偏旁下有很多字。你真的能查到“马”字旁边有多少字？更何况再看，尤其是查《康熙字典》，数字惊人。问问自己，看一看，你认识多少？我真的没有看轻每一个人，但是我跟你打赌，这个偏旁部首里70%以上的字你都不认识，你现在大概也没有机会认识。所以，如果以偏旁部首为单位来比较，应该是“马”这一边识字率最低。

我的老朋友呢？是谁呀？他是唐诺。他写了一部重要的作品《文字的故事》，你可以找到。我特别推荐你可以看这本书，用它来认识汉字。在《说文解字》中，唐诺特别介绍解释了“马”字旁的字，你会觉得奇怪。中国人一定和马很亲近，马在中国人的生活中一定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因此，我们会仔细观察马，对它们进行分类，并详细描述它们的形状、类型、动作、行为和情况。这就是为什么发明和使用了这么多与马有关的词。从发明到应用，再到忽视和遗忘，这些文字记录了一段历史，留下了一段文明的经历和记忆。

同样，中国古代与容器、器具有关的词语也是如此之多，大部分在今天已经失传、不再使用，这也说明容器、器具在当时人类生活中的意义比我们今天更为紧密、更为显著。这些古文字显然起源于新石器时代陶器的形制，所以这种文化的一些元素从新石器时代就已经萌芽、发展、跳跃。一个是众多的陶器形状，另一个是甲骨文和金文。直到后来，在大篆和小篆中都留下了大量与烹饪相关的文字，这将是我们了解中国文化起源的一把重要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