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早春二月当年看“坏电影” 《早春二月》

2022-01-12 22:05

曹振华上海老底子

当年看“烂片”

《早春二月》

文本/曹振华

近日，荧屏上又播放了电影《早春二月》，影片中清淡优雅的散文诗意的画面，肖涧秋、陶岚、文嫂几个主要人物所演绎的哀怨曲折的剧情，将我又带回到第一次看这部影片时的那个年代。

那是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我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听说有一批“烂片”要作为反面教材在内部上映，受到批评。《平春二月》也是被点名的烂片之一。

那年初秋的一个下午，在中学任教的姐夫拿来了三张电影票，说是内部电影，我也不问是什么电影，急欲先睹为快，便跟着姐姐、姐夫前往四川北路上的永安电影院。离电影院尚有段路，但见等退票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争相“围追堵截”赶往影院的人。我们赶紧摆脱重重围堵，跑向电影院。此时的电影院，已不像往日那样大门敞开，售票窗口大开，观众在大厅里悠闲地等候电影放映，而是如临大敌，拉上了铁栅门，只留一人进出的口子，售票窗口更是紧闭，也无电影片名列出，使看电影的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进入电影院不久，“早春二月”的片名就出现在屏幕上，我心里感到一阵惊喜。这几天我期待的就是这部电影。该片根据柔石的小说《二月》改编，刻画了厌战于世的萧邱剑。在芙蓉镇任教期间，与、文嫂发生感情冲突，陷入是非传闻。最后，他意识到自己无法与整个旧势力抗衡，决心投身于时代的洪流。影片中，芙蓉镇静谧美丽，有江南平潭的优美曲调，有雪花飞舞、天气阴沉的场景，有萧、漫步梅林的浪漫场景。小邱剑的扮演者孙道林，兰涛的扮演者谢芳，以及文骚的扮演者上官云珠都在这部电影中表现出色。

电影《早春二月》片头

当时我还在上学，对电影的一些艺术表现手法感到不解。我只觉得这部电影很好，深深打动了我。我没想到这是一棵大毒草。我该批评什么？环顾四周，人们都在静静地欣赏这部“烂片”，没有骚动和愤怒而急于批评。

出了电影院，在报摊上看到《新民晚报》，买了一份。报纸整版都是批判《早春二月》的文章，说它是“宣扬资产阶级人性论”“宣扬阶级和谐论”的毒草，说小邱剑“已经浸透了资产阶级人道主义的腐朽思想”，是极端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丑凤凰”等等。

这部电影在“文化大革命”后再次曝光。不管是不是毒草，当时的人都有自己的秤。这是一门经得起时间考验的艺术。当江青的小溪往上面倒污水的时候，已经被历史的洪流彻底冲走了。

原文刊于2014年第11期《上海滩》

致谢:曹振华先生给了稿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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