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扮演者 贵圈|这部百位艺人拒绝出演的电影 为何会被业内大佬一致看好
文|展览
编辑|项容
蛰伏了6年的网络电影终于在这个春天浮出水面,松了一口气。
长期以来,网络电影给人的印象是内容低俗,质量低劣。但数据显示,在影视寒冬的背景下,网络电影出人意料地成为行业新的增长点。优衣堂三大视频平台发布的榜单中,2020年前三个月,1000万账号作品23部,较2019年同期增长188%;总票房4.3亿元跻身票房前30名。媒体曾将其归因于疫情“红利”,但业内人士坚称,这是质量提升的必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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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电影的现状和90年代的香港电影差不多。至于后者,《纽约时报》有一句经典的描述——一切都太多了,却又充满了疯狂。“你现在看起来很粗暴,对吗?但都成了经典。也许再过10年或20年,一些网络电影看起来会非常有趣。”新影业总裁牟雪表达了对桂泉的感情。在2019年票房最高的15部网络电影中,有7部是新工作室。
这是一个有趣的“时间差”,结果有待进一步验证,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网络电影希望被主流认可的迫切心情。
如果你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这个江湖跌宕起伏,与世界上大多数行业的发展没有什么不同。混乱之初,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英雄,无论是拥抱电影梦想,还是赚到票后离开,都可以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随着行业的发展,小个子逐渐离开了市场。爱奇艺《2019年网络电影行业报告》显示,成本低于100万的网络电影占比已从2017年的49%降至12%。“两级分化极其严重。”牟雪说:“一个电影公司直接破产可能是很常见的。”最终胜率高的公司落户,亏损的公司慢慢退出市场。
随着行业的扩大,成功的标准也发生了变化。住在里面的人为了感情、梦想或者利益,经营着自己的避难所。有人退出江湖,带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有人突然离开现场,在朋友圈留下了“掉底”的传说;有些人崛起成为暴发户,想象在更广阔的世界里取得巨大的成就;有的人成了龙头兄弟,与资本、平台一起谋划进一步的版图。
现在,这片热土开始吸收更大的野心。
少年精神
2020年春天之前,精影传媒董事长兼投资人王,制片人,都认为网络电影已经走到了命运的岔口。
在过去的两年里,头部工程的盈利能力有所提高,而账户总额保持在20亿左右。说白了就是头部作品挤压了烂片空的生存空间,行业本身并没有明显的发展。王表达了对的深厚感情。20亿是多少?甚至可能达不到佛山一家小民营企业的产值。
如果不能让更多人看到,网络电影可能会永远成为行业的“残羹冷炙”。
刘朝晖,绰号“黄瓜”,被江湖人称之为“瓜哥”,是头部网络电影公司五道南的创始人。他有着当年在湖南卫视工作时留下的“电视湘军”气质——他勇敢无畏,喜欢挑战更难的东西,因为他身居高位,视野范围内没有敌人。
刘朝晖创业的目标之一是为网络电影的“草根”行业找到尊严。他写了一封来自影视行业鄙视链底层的信,提到很多同行在蹭IP、捡海报、偷创意,“给行业留在鄙视链底层提供了借口”。
刘朝晖《来自影视行业鄙视链底端的一封信》 刘朝晖,“来自影视行业鄙视链底层的一封信”
用王的话说,“每个人都赚些什么,做些什么?如果没有打法,这个市场可能会继续低迷。”
刘朝晖一直知道如何以一种与叛逆时代完全不同的方式打球。2018年,跟王说要重拍《鬼故事》,做精品,破圈。
在500万投资能获得当时平台最高评级的背景下,这句话有些不切实际。但两年后的2020年5月1日,总成本超过4000万元的网络电影《鬼故事:人间情缘》在腾讯视频上线,10天内斩获3043万票房。此前,投资2000万元的《道魔》于3月19日在爱奇艺、腾讯视频上线,43天内斩获5300万票房,成为网络电影行业新的票房冠军。
这两部电影对整个行业意义重大。虽然豆瓣5分的评分并不算优秀,但和上亿的影院票房相比,几千万的账号不值一提。然而,在网络电影上下功夫的人依然为此兴奋不已——曾经在电影圈占了一隅的“非主流”终于开始“走出圈子”。
在《鬼故事:人间情缘》之前,也有不少打着“爆裂”、“巨制”、“燃烧”旗号的作品,被称为破圈。但当我们深入其中,它只是从网络电影圈突围到电影圈和网剧圈,其影响力从未走出行业的上下游。
但这一次,一些什么都脱不了的人开始讨论这部电影。硅谷有工程师专门填了会员,一家三口坐在电视机前投屏观看。在社交媒体上,有近万名观众写评论,抱怨剧情简单,节奏太快,两位年轻演员与张国荣、王灏儿的表演差距巨大。刘朝晖看到这一切,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有点高兴。他过去常常花钱请影评人,但人们忽视了他。现在他们不花钱,所以他们主动写作。他觉得影评人越多,电影的影响力就越辐射到高素质的人身上。
张国荣、王祖贤主演的经典电影《倩女幽魂》 由张国荣和王灏儿主演的经典电影《鬼故事》
刘朝晖很早就知道翻拍《鬼故事》必然要背上黑锅。不过,他更清楚,借钱是要想个圈子的。现阶段,网络电影没有实力打造IP。曾凭借《大蛇》获得年度网络电影票房冠军的林珍钊是他的首选导演。“院线电影的头部导演根本不会搭理,头部之外的导演也不会进入我的视野。我认为林珍钊会比他们射得更好。”
“大而小”是网络电影的基因,但刘朝晖却反其道而行之。参与投资的王判断这部电影不会亏本,但却是走投无路——尤其是当他得知把营销费用加到前所未有的2000万元网络电影中时,他觉得自己在经历一场冒险。
这部电影从情人节到劳动节都上线了。三个月来,北京落叶飘雪,柳絮飞舞,桃花盛开。刘朝晖粗心又担心。疫情带来的流量红利令人羡慕,越是拖延,不确定性越大。刘朝晖回忆,那段时间,企鹅影视副总裁常斌给他鼓劲,暗示平台在跟他赌。这部电影在腾讯独播,配备最好的宣传资源,五一期间朋友圈广告推了三次。营销见效很快。5月4日,常斌发现朋友们已经自发开始讨论。
电影上线后,很多同事都向刘朝晖表示祝贺,他能说出很多内心的激动,也能感受到其中夹杂的焦虑和担忧。有人半开玩笑地对林珍钊说,你都做到了,我们以后怎么办?王还发现,很多项目开始迅速学会如何高举高打,追求高投入、大数量。
几乎与此同时,口碑作品如春天的嫩芽般涌现,写实、青春乃至乡村电影逐渐出现。对于《我的喜马拉雅》《红儿子一个人去派对》等网络电影,豆瓣评分都在7分以上。由慈文传媒和爱奇艺联合出品的《艾乐妇女节团》更是拿下了龙标和大银幕入场券。但在豆瓣的评论中,有人觉得这些电影“没有互联网那么严重”,也有人遗憾“很多正常的电影都要在网上发行”。
一直是影视业的常态,现在是洗牌的时候了。大公司已经成为江湖上的领跑者。近几年票房榜前几名的玩家无非是淘梦、梅颖、新影城、奇树带鱼。网络内容的特点之一是模仿和复制能力强。一部作品成功之后,很可能会涌现出几十部作品。但这种高投入的模式必然会导致资源向头部公司倾斜,那些投注不足的小公司很快就会面临毁灭性的打击。
疫情加速了洗牌的速度。一些小团队在看到今年上半年无法正常工作后,干脆宣布解散。淘大影业的首席运营官王文水看到朋友圈里五六个熟人的公司都关门了。
需求造就英雄
《鬼故事:人间大爱》投资4000万是网络电影绝对的头部项目;但在院线电影的规模下,也只是零头。每一个“大而小”的例子背后,都隐藏着一丝辛酸。院线电影的公告成本能赶上竞争档期,占成本的一半;但是,网络电影通常只拿出10%,也就是20万、50万,但最高是200万。常斌表达了自己对“桂泉”的感受。电影就像看自来水一样。在网络电影方面,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在公告上花钱,完全依靠平台自己的运营和推广。“这不是工业化的操作方法。”
在试错和肉搏战中,几乎是每个行业发展初期的必经之路。这条网络电影之路是建立在跑步机上的,探索百年院线电影完成的产业模式只用了几年时间。
2014年,爱奇艺举办了首届网络电影产业高峰论坛。当时,这种新事物也被称为“网络电影”。导演张远、王岳伦、郭靖宇和演员吴镇宇都走上了讲台。在论坛上,爱奇艺提出“按次付费模式拆分账号”,网大正式成了商家。一年后,历时8天拍摄,后期由学弟学妹完成的《道士出山》以28万的成本斩获2400万票房,重新定义了网大的游戏规则。
电影《道士出山》剧照 电影《道士出山》剧照
这部电影最初被命名为《茅山的神秘故事》。后来陈凯歌导演的《道士下山》暂时击中了热点。《道士出山》被认为是互联网大爆发的开始。张涛导演自己也没想到,“就像被窗户纸盖住一样,只要用手指戳一下,观众就能出来。”
2015年,231个网大制作团队亮相市场,贡献作品600余部,其中80%是道士走红后推出的。这些作品带来了超过1亿的票房,而当年院线电影的票房是440亿。
那时候的网络够轰轰烈烈,不够主流。此前,刘朝晖离开湖南卫视,北上投身直播行业。他的老朋友震惊了。大家都说:“听说刘朝晖在北京开了个色情网站。”当他开始在网上拍摄时,这位老朋友告诉人们,刘朝晖正在北京拍摄三等电影。
偏见的背后是网大颇具争议的外观:打软情色擦边球,惊悚动作场面,旗帜鲜明讨好男性观众。刘朝晖非常清楚哪些打斗场面会赢得更多掌声。在湖南,他过去每周和妻子看两部电影。他的妻子喜欢文学电影。他喜欢惊悚和魔幻题材,最好有打斗场面。通常,这对夫妇会走到电影院门口,分道扬镳。如果你想鼓励他一起看,他老婆会说:“今天的电影有枪。有两把枪。”
这个方法非常有效。海报要醒目,标题要醒目,内容要有网络感——具体来说,就是快节奏、密集的刺激点。网大诞生之初,就吃光了主题奖金。它诞生于互联网。相比强调沉浸体验的院线电影,看互联网的时间和场景更灵活:屏幕缩小,时间断了,随时可以中断。
这种面向用户的意识,从一开始就写在网络电影的基因里。牟雪告诉桂泉,网络电影是给观众看的,不是作者的电影。“所以我们更关注用户喜欢看什么,他们想看什么。用户在线观看,可以沉淀很多看电影的数据。有了这些数据,我们可以指导后期作品的创作。”
这是典型的互联网思维,大数据指导内容创作。牟雪在加入新工作室之前投资了阿里。她认为网络电影的逻辑和电商直播类似,因为首先要调查用户需求,然后根据用户需求设计产品。
开拓时代
2015年前后,坊间盛传60%的互联网大学都能赚钱。这一领域热钱迅速聚集,北方煤老板、南方个体户纷纷入市,P2P行业占国内网络大学投资份额的90%以上。资本胃口很大,既狂热又心不在焉。绝大多数投资都是不合逻辑的,赏心悦目就可以投,但如果是导演和制片人的朋友就更是如此,这样不仅有帮助,而且说出来还特别有面子。
2016年,王发现朋友圈里做广告和视频的人都去网上拍了。他做了一些研究,决定投资。老江湖苦口婆心的教他经验,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十万和二十万一个,五个一个,爆了还一个。
横店网络电影拍摄现场 横店在线电影拍摄现场
那些年,光靠海报,王就能闻到网络电影的味道——通常写着“奇幻”、“魔幻”或“恶魔”,有着五彩缤纷的色彩和龙。动作和幻想的题材很多,但如果通过考试,不管内容是否重复,质量如何,都能赚钱。
投资者想赚钱,把钱投资在市场证明的项目上是最安全的。同样,创作者想抓住热钱,抄袭是最快的成功之道。
道士奖成功后,后来者迅速制作了《道士心魔》、《下山道士奖》等电影。据媒体统计,2015年,有道士、僵尸、巫毒元素的电影有200多部。林珍钊回忆说,大的网络市场充斥着僵尸和怪物,基本上都是血腥暴力和软色情,很像北美的低级制作市场。然而,网络电影中用大IP“碰瓷”的习惯一直延续至今。《西游记》的“地徐人杰”是一个经久不衰的主题。有一次,王去横店找,发现当天有8个剧组人员在拍《迪》。
在它诞生的最初几年,这条线的门槛是如此之低。“它是一个个体,具有认知、语言表达能力、审美能力,而且大脑可以转动,所以你可以创造。”王卫东告诉了你的圈子。毕业于香港浸会大学电影学院,入行前曾在香港一家知名影视公司担任编剧。
2015年,有人找到王卫东,让他写一个很大的网络剧本。对方自称是导演,其实只在深圳卫视工作了几天。对方给了他3万元,他一周就完成了。从那以后,就有项目找他。他干脆辞掉工作,全身心投入到网络大学的写作中。两年后,他用赚来的钱在珠海买了一栋别墅。
王表示,2016年前后,投资网络电影最大的风险是人。有时候对剧本的分析和对主题的判断都挺不错的,但是因为制作团队跟不上,最终的片子和预期差距很大。
受过良好训练的王力可卫东已经变得与众不同。他经常发现很难与导演交流——大部分导演没有受过训练,少数是刚离开校园的年轻人。演员更是如此。王卫东看综艺节目《我就是演员》时,章子怡给张馨予示范哭了,感慨,“这就是戏。那你就能得到章子怡,你根本得不到,连张馨予都得不到。”
那是一个开拓的时代,一切都充满了野蛮生长的活力,粗犷、原始、兼收并蓄。但得益于此,没有人有机会上战场,在江湖上磨练技艺。比如《鬼故事:人间爱情》的导演林珍钊。他大学商科毕业,热爱电影。毕业后,他拍广告、微电影、网剧。在互联网电影时代到来之前,他工作的乐乐影视公司已经和生存问题做了五六年的斗争。
2016年,钟乐乐制作了第一部网络图书《笔仙vs贞子》,该书由林珍钊制作,黄河执导。这一年,生产网络中有2004家公司,线上有2271家公司,是两年前的5倍。每天,至少有六所新的互联网大学可供选择。
这个数据的另一面是,1600家公司一年只生产一所网络大学。产能已经成为衡量成败的初始基准。像淘大图片这样的头部公司,每年可以产生60所在线大学。然而,大多数公司没有规模生产的能力,这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了。
林珍钊非常幸运,他第一次试水时,就发生了一些事情。《笔仙vs荀子》很“网上大”:主题够吓人——中日两女鬼正面交锋;;拍摄周期足够短——10天;前几分钟足够吸引人——深夜,空荒凉的郊区别墅,牺牲热血的少女,爬出手机屏幕的蝎子;成本足够低——不到100万;票房翻了一番——超过700万。
然后是《问魂vs 甄子2》。
至今仍有人在黄河微博下留言,提醒“求神仙打甄子3”。然而这个系列刚刚在豆瓣上拿下4分。林珍钊并不沮丧,他知道为这部电影付费的人不是在豆瓣上评分的人。
网友们在微博上催更《笔仙大战贞子3》 网友在微博上力推“笔仙vs荀子3”
2018年,林珍钊执导的《大蛇》一举斩获5000多万元票房,成为业内神话——当时平均票房水位在1000万元左右。也是在这一年,网络电影的最大赢家——P2P项目接连爆发。资本平静下来,王发现,两年前教他“大而小”经验的人已经出局了。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网络电影导演告诉桂泉,他以4万多的价格卖出了45万部网络电影,创造了一个“钱的奇迹”,在火热的时候拍摄了很多僵尸和盗墓电影。然而,这种操作很快遭到市场的反击:更多的烂片拍摄,口碑流失,投资不再来。他走出市场,投身于竖屏剧市场。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年拍大网的模式,投10万,拍四五天,卖50万。“在观众眼里,这一定是一件坏事。”他问电影制作人是否会写自己的名字。对方说,记下来。
随着政策监管的加强,血腥、暴力、色情作品逐渐被市场清除。网络电影还在一部接一部地启动和结束游戏,在混乱中慢慢建立秩序。就像香港早期的商业电影和好莱坞B级电影一样,从业者在战斗中成长,失败后突然离开。
2019年,优衣堂三大平台联合发出提案,“互联网电影”正式更名为“互联网电影”。“归根结底,这得追溯到‘电影’这个词。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成为一个大网,而是为了成为一部严肃的电影。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更容易接受和舒适的状态。”常斌告诉你的圈子。
此后,平台的定位从数量扩张转变为数量减少、质量提升。2017年上线了2000多部网络电影,到了2019年,数量降到了789部,“腰和尾都少了”。三大平台都把资源转向了高质量的电影,改变了账号分享的模式,把钱集中在了头部作品上。“以前想赚快钱的电影越来越少,或者准备吃主题红利的电影越来越少,为平台创造的价值越来越少,分账金额越来越少,省钱的可能性已经比较低了。”常斌说。
在平台上,网络电影被划分为不同的级别,并与院线电影在同一频道进行展示。腾讯视频的评分体系最为复杂,分为五个等级,对应不同的分计费价格。最高等级S+的分计费价格为4元,最低等级C只有1元。拆账模式的核心是对平台价值越大,拆账金额越高。
相应的,总公司的生产速度也有所下降,产量稳定在每年20台左右。投资人王仍坚持每年投资50部网络电影,但大多集中在头部项目。那些投入几十万元换来几百万账号的团队逐渐失去了话语权。
认知时差
起初,林珍钊和所有梦想电影的人一样,认为他的作品有一天会走进电影院。但是电影院是一条狭窄的道路。网络电影《巨鳄岛》的导演赵金义举了一个例子:木叶文之所以能拍《垂死挣扎求生存》,是因为宁浩的支持,宁浩之所以能脱颖而出,是因为刘德华看了他的《疯狂的石头》——机会有限,贵人相助,男主角又不得不谈出处,“所以很难”。
但是网络电影不一样。轻装上阵,灵活自如,机会向所有人开放,只要拍摄及时,任何人都可以拿到票。如果你更加努力,你将在这个行业中占有一席之地。那是最好的时候,也是最坏的时候。一方面,行业充满活力,限制很少,充满野性的创造力;另一方面,网络电影不可能一直煽动优质资源,很难得到外界认可。
鄙视网络电影在某种意义上几乎已经成为一种政治权利。刘朝晖回忆起那些年的行业论坛。影院老板们说说笑笑后,偶尔也会拿网络电影开玩笑。有一次,他忍不住了。他站起来说:“兄弟,留下来,我们来谈谈下一部网络电影。”。但回答者寥寥无几,老板们起身离开,他的邀请淹没在背景音乐中。
在2019年之前,出现在媒体报道中的网络电影往往与两类词有关。一个是风口、爆炸和井喷——可以肯定这是一个有前途的行业;还有一种内容——辣眼睛,三俗,自卑,同质化。
即使在2020年,网络电影的票房不断提升,投资更高、质量更好的电影出现,影院从业者开始试水,但大多数人对这个行业的认知还停留在粗制滥造的时代。一位艺人宣传告诉桂泉,有一位知名导演,“拍了很久的马屁”,每次新电影上映,老板都会通知全公司艺人微博转发。2020年,导演进军网络电影,联系负责他试镜的艺人。经纪人听说是网络电影,马上表示不会考虑。
就连圈内人对此也是百感交集——要靠它生活或实现自己的理想,还要面对缺钱的品质。一位横店团艺员告诉桂泉,“我们演员不想去不进市场的小团队。”。他很愤怒。“这是浪费艺术,是侮辱艺术!”“说到大网络,头就大了。”然而,为了生存,他没有出演线上大组的演出却处于影视行业另一条鄙视链的底端。他们和那些在资源极其有限的情况下拍网络电影的人合作,却看不起对方。
休息时间,横店群演在一起吃盒饭 休息时,横店集团一起玩吃午饭
多年后的今天,刘朝晖终于可以自信地反对“鄙视链”了。他的立场是,美学必须有底线,但在底线之上,不应该有鄙视链。他举音乐为例:听古典音乐看不上爵士音乐,听爵士音乐看不上摇滚音乐,听摇滚音乐看不上流行音乐。“我告诉你,我以前听死亡金属,一点都不喜欢!”他说音乐类型和电影没有区别。
他开始拍网络电影的时候,从来没有在朋友圈推广过电影。他的朋友圈里全是著名的导演和制片人,他不想被“鄙视”。2016年开始挑选几部外观不错,代表行业未来的作品,但数量有限,非常克制。让我的老同事看看我在做什么。误以为自己要北上拍三级片的朋友,看完《鬼故事:人间情缘》终于表示了祝贺。
在林珍钊,很少有网络电影创作者经常有的“羞耻心”——或多或少,人们总想标榜自己的品味,抛开与low的关系。林珍钊不是。他说,应该感到羞耻的是那些以赚钱为目标随便拍拍的人。在有限的条件下,他已经认真拍完了,没什么好羞愧的。
他对《问魂斗珍》系列很满意。至于《鬼故事:人间情缘》,破败的蓝若寺变得富丽堂皇,灯火通明,光幕飞舞,而黑山老妖化身为巨石山,至少在视觉效果上“超越了原作”。第87版《鬼故事》的编剧阮继志非常激动。当时他们也想要,但是资金和技术都没能实现。
但是林珍钊仍然不得不面对尴尬。在拍《鬼故事:人间大爱》的时候,至少招募了100位艺人,包括一些知名的电影演员。有人直接拒绝,也有人说喜欢这个IP,但不信任网络电影的形式。扮演聂萧乾的埃莉诺考虑了两个月。
王卫东未能在网络电影中站稳脚跟。2018年,他过了近一年的“退休生活”,每天都待在大别墅里。回归网络电影圈的渠道被阻断。争冠时代结束了,好的球队是固定的,没有他的位置。如果他想加入,他会把写作费用从10万降到3万。想起来很累。
2020年5月,他用写网络电影赚来的钱,在深圳南山区开了一家脊柱矫正康复中心。改正的效果一目了然,所以不需要接受虚假的表扬。世界上,只要有人玩手机,不管是看网络电影还是刷短视频,脖子酸了就来找他,他就能赚钱。
随着网络电影的发展,发生了看得见的变化。但是仅仅靠几个破圈或者口碑的作品来扭转大众印象是不够的。
没有人想成为孤独的英雄。河湖之所以生长,是因为里面的人渴望被看见,扩大自己的版图,获得更广泛的认同。对薛俨来说,拍广告和投资比做电影和电视更容易。“你怎么在这里这么辛苦,还有些人低着头嫁给我们?”她说:“做内容的人还是有些感情的。”
没有永远的赢家
不断增长的河流和湖泊往往意味着一场大战即将开始。几年前,没有存在感的不计后果的网络电影人大概不会想到,自己会和院线电影人并肩站在同一条赛道上,而且自己也有先发优势。
今年2月,罗嘉良《鳄鱼岛》开播后,不少院线电影从业者放下身段,前来向导演赵金义请教。这个数字“太大了,停不下来”。“我们是小拳,他们是重拳。不抱人,就用这一拳抱自己,那就惨了。所以他们也在反思。互联网模式下,电影未来的方向在哪里?”
罗嘉良在电影《巨鳄岛》中饰演探险家林浩 罗嘉良在电影《巨型鳄鱼岛》中扮演探险家林浩
有生死看不上他们。这一类被刘朝晖认为是“肿脸充胖子”。他举了一个例子:一个2亿元的项目拍了10部网络电影,风险平均分担,增加了爆炸的可能性。未来,这一爆款将升级为院线。“这很有想象力。”。“他们只是以前没有找到玩的方法,”他说。《鬼故事:人间爱情》为电影从业者提供了一个案例。“我们以正规军的方式和经得起考验的形象赢得了尊重。”。
如今,华谊兄弟和欢瑞世纪通过开设或收购新媒体子公司,布局网络电影领域。2018年5月24日,张艺谋与环西传媒签约。公告显示,环西传媒未来6年独家投资张艺谋执导的3部网络系列电影、电视剧。据推测,这可能包括网络电影。
牟雪感知到网络电影破圈,是因为身边的人“看了没看,做了没做”。一些大伙伴现在正在谈论合作。被人看见给她带来了强烈的成就感。
利益再次分化。平台应该更新,获得新的增长点。当然,我们想把盘子做大,以更高调的方式取得成功。比起等待网生慢慢成长,既有名气又有经验的院线电影人显然更受欢迎。当他们来的时候,“也许他们能带来口碑。”常斌表示,如果有更多一线演员加入,网络电影的关注度肯定会瞬间提升。
但出生和成长的净生力军并不这么认为。没有人愿意放弃自己来之不易的江山。更重要的是,他们对自己充满信心。圈内有句话,我给网络电影导演1亿元,却不知道怎么花,我给院线电影导演1000万,却不知道怎么拍。
院线电影的特点是,当观众买票进入电影院时,无论电影是好是坏,大多数人都会在最后看到。然而,网络电影的观看环境非常嘈杂,很多人通过移动终端观看。午休前,他们在桌子上看一会儿,在地铁上看一会儿。所以剧情一定要很紧凑,观众要不断的激动,否则用户随时会关闭页面。这也是一些传统电影人开始拍网络电影时感到不舒服的地方。“但这必须通过。很多优秀的人才做网络电影,还是抓不住用户。”刘朝晖告诉了你的圈子。
更大的挑战是成本控制。网络电影低成本起步,将严格的成本控制和网络感注入血液。根据林珍钊的分析,电影院进入网络,不是拿5000万拿下2亿票房,而是“你用1000万,我也用1000万,我们都去博看谁能拿下5000万票房”。他说,很多院线公司创业前都花了差不多1000万元。
赵金义去年拍了三部电影。“一部院线电影的导演三年拍一部戏,我一年拍三部戏。即使是受过训练的人,成长也很有限。他完成了一个,我做了十个。十部剧加起来可能还不够他的票房,但我在十部剧中遇到的问题和经历,远远大于他这三年经历的。”
网生实力的武功都是在战场上学会的,在反复的战斗中经验值不断升级。“只有10级,才能打35个大怪物。”刘朝晖说,一次受伤后,经验值飙升。
如今,随着三大平台电影频道的开通,网络电影和院线电影同时上映。很多普通观众分不清他们的区别。赵金义觉得现在大量的竞争对手都是院线电影。
常斌透露,《鬼故事:人间情》并不逊色于以头部为平台的院线电影。吸引了之前不太关注网络电影的女性观众,为平台增加了新的付费用户。同时,草根基因决定了“网络电影稍有起色就能感受到”。但目前这一领域的题材相对集中,动作片、奇幻片、喜剧片居多,而青春片、文艺片、戏剧片、言情片很少涉及。常斌乐观估计,可能只需要两到三年,甚至更快,行业就会呈现出更加成熟的状态。
没有永远的赢家,因为赢的标准是不断变化的。从产量到质量再到影响力,现在成人网络电影面临的挑战是观众的认知误区,难以逃脱的骂名,越来越平静的平台,辗转难眠的资本,跃跃欲试的影院。一切都不是定局,但它变得更加复杂,因为更多的利益相关者加入进来。
林珍钊并不痴迷于制作电影。他打算深化网络。2018年,他与几位网络电影导演共进晚餐,成立了一个名为“欢拓导演群”的微信群。后来乐乐的累计票房破了1亿,还有人把组名改成了“必须破1亿的导演组”,期待每一个参与者都能拿到好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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