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淦昌像王淦昌一样的一流人物给我们这个时代留下了什么

2022-01-11 02:22

原创中国核工业中国核工业

王与杜湘湾

一个再大的科学家也是从娃娃长大的，王淦昌是杰出的物理学家，但他也是从小男孩长大的。

“我从小就想着要像岳飞一样。”

90岁的王淦昌曾讲起过一次游行经历。“五四”运动时，他12岁，还在上小学，老师带他们举着“打倒卖国贼”的标语上街游行，当地的老百姓夹道投给他们赞许的目光。“只想着能为国家的兴亡出点力就是光荣，大家就欢迎，否则会受人唾弃，岳飞和秦桧就是这样的例子，我从小就想着要做岳飞那样的人。”

上海发生“5·30”大屠杀时，他和同学出去发传单，被印度巡逻队抓到。对方问:“你为什么这么做？”王当时已经学了半年多英语了。他用英语告诉印度巡警:“我在拯救我的祖国。你在干什么？”如果你的国家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会逮捕他吗？”听了印度巡逻队的话，他被释放了，说:“去吧。"

1928年，王在清华校园

1926年“三一八”惨案那天他也参加了游行。那晚，清华物理系的教授叶企孙激动地跟他说：“如果我们的国家像大唐帝国那样强，这个世界上有谁敢欺负我……只有科学才能拯救我们的民族……”这一段话，他记了一辈子。

我两次获得诺贝尔奖

在德国留学时，王凎昌的导师是一位非常着名的女物理学家。1934年，居里夫妇做实验，测到了中性的粒子，穿透力很强，不是一般的γ射线能达到的。王淦昌建议他的导师用探测器来做一下这个实验，当时导师没有采纳。不久以后，英国的查德威克做了这个实验，发现“中子”，并因此获得诺贝尔奖。

随着对中子的了解，有核裂变、反应堆、核武器等等。王后来回忆说，路过中子的发现其实就是路过诺贝尔奖。

1932年，王在德国留学时和他的老师叶在一起

20世纪30年代初，他从德国回国。回国后比较长的时间，他在浙江大学任教。日本人打来了，浙江大学先迁到广西的宜山。宜山有个庙，当时成了学校的校舍。因为也不够大，就在空地上搭了很多大草棚子；没有桌子，也没有凳子，老师就站着讲课，学生站着听课。

当时，王得了肺结核，但他也在油灯下研究中微子探测。他曾经提出了一种测量中微子存在的方法。可惜当时的抗战，教室是个“大草帽”，没有实验条件。王把这篇文章寄给了每年只出一期的《中国物理》杂志，然后又寄到了世界上最著名的物理杂志之一的美国。

美国人阿伦拿去做实验，发表了文章确认这个中性粒子的存在。但这个实验，王淦昌看到后觉得还不够理想。1947年，他又在 Physical Review上发表《建议探测中微子的几种方法》。阿伦又做了实验，确切证明了中微子的存在。这也是一项与诺贝尔奖擦身而过的成果。

当我做了4个月的志愿者时，我的任务是检查“原子弹”

朝鲜战争爆发后，美国人用了一种威力非常厉害的炮弹。我国怀疑是原子炮。中央领导找到王淦昌，问他愿不愿意去做战场上确认一下？王淦昌一点没有犹豫，带了三个年轻人，组成一个小组，自己动手做了一个探测放射性的记数器，穿上军服就去了朝鲜战场前线。一测量发现没有放射性，他就判断这不是原子弹，可能只是一种气浪弹。

1984年，王访问了位于嘉兴的德国等离子体研究所

50岁听研讨会太专注，从沙发坐到地毯上

当王被任命为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副所长时，他开始致力于宇宙射线的研究。在他的领导下，在云南罗雪山建立了宇宙线实验室，探测到了宇宙线的位置。当外国科学家看到他们测量的东西时，他们评价说中国实验物理在这里扎根了。

后来他为做核武器离开这个领域之前，召集他的学生一块儿开了一个研讨会。他那时候已经50多岁了。学生们年轻的、中年的、老年的，大家坐到一块儿，谁都可以上台去讲讲自己的想法。王淦昌非常专注地听、看、想问题，不由自主地就坐到地毯上去了，自己却毫无知觉。旁人一看，我们的老先生怎么坐到地上去了，就赶紧把他搀起来。

王在他80岁生日时正在做学术报告

苏联学者毕恭毕敬地向他提问题

王在莫斯科杜布纳时，杜祥万也在莫斯科上学。杜湘万上学时，看过一部新闻纪录片，里面王昌赣说苏联学者毕恭毕敬地向王昌赣先生提问，给杜湘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俄罗斯人自尊心很强，他们当时甚至看不起中国人。后来，杜湘湾在王的领导下工作时，多次听到王说“中国人不比外国人差”。每一次，杜祥万都会想起纪录片中的那一幕。

1960年，王在前苏联杜布纳联合核研究所与研究团队成员合影

快60岁时变成一个叫“王京”的人

从莫斯科回来后，我组织了一次与王的谈话，请他参加突破原子弹的工作。从1961年到1978年，整整17年，王的名字消失了。他在国际物理领域非常活跃。之后，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王静”。其实这个名字并没有怎么出现，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们只说知道出差，不知道做什么。

就这样，王京成为了中国核武器的奠基人之一。他当时已经快60岁了，还带领大家不分钟点地加班工作。他说咱们干这种事，没有礼拜天，只有星期七。他说星期七的话就被年轻人传开了。

62岁时，这只猫在山洞里进行了一次地下核试验

第一次中国的地下核实验是在1969年，当时王淦昌62岁，年过花甲了。由于地下核实验是在它的周围安放很多的探测器，探测到信息以后，把这个信号传出来。为这个测试方法，王淦昌付出了很大的心血。

当时，他在一个洞里做了一个实验。结果他和几个年轻人进去后，发现他带进来的探测器咔哒一声。王看了检测结果后，很快判断出山洞里可能有氡，对人体有害。他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在保证工作的前提下，尽量减少氡对大家的影响，并尽力在洞外做好准备。但他已经60多岁了，却不顾个人安危，长期在山洞里工作。

79岁提出国家“863”计划

1986年，国家开始转向经济建设，王79岁。他看到世界上有很多技术进步，他急于看到中国落后。随后他又和四位科学家联名上书，提出了一个建议，说中国要进行高科技研究，要走世界前列，否则中国和其他国家的差距会扩大。1986年3月3日的这封信在3月5日得到了邓小平的批准，于是“863”计划得以确立。这是科学家智慧与国家领导人战略眼光相结合的产物。“863”计划形成了八个领域。为什么国家高新技术研发计划叫“863”？就因为是1986年3月提出的。

90岁时的思维经验总结

90岁时，他总结了四条思考经验。

第一，跟踪科学前沿，保持思维敏锐。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在做什么工作，我们就不要重复了，我们要分析前沿，想问题，做最新的内容。

第二，独立思考，大胆怀疑。即使像居里夫妇这样的大科学家也要分析。中子出来了，但他不确定，说是伽马射线。如果没有这种怀疑，就不会有新的中子。恩格斯说:“我们的后代今天纠正了我们的许多错误，他们对我们错误的纠正将远远超过我们的前辈”。我们相信后代会纠正我们今天的许多错误，这样我们才能发展。

第三，实验为源，理论为本。理论为本，是要有理论，要有解释，要能解释这个实验现象，要分析个所以然。

第四，毅力和毅力。任何事情都不会很顺利。一个人如果轻易没有信心，就会半途而废。这对我们今天中国的科技界来说非常重要。我们应该坚持不懈，不要急于求成。

晚年的王仍在知识的海洋中孜孜以求

白发之际，亲自给患病的年轻后辈喂香蕉

王很关心年轻一代。1987年，“863”计划启动时，王的学生王乃燕半夜起来上厕所。他撞上门框，打掉了角膜。他很匆忙，什么也看不见，也不能参加科学研究。王比他更着急，请人来看他。后来，王乃彦的眼睛恢复得很好。

王淦昌还有一个很得意的门生需要换肾，王老就给他找肾源。还有一个年轻的助理研究员得了癌症，白发的王淦昌就坐在学生病床的边上，亲自把香蕉的皮剥了，把香蕉喂到年轻人的嘴里吃。

存钱，给国家捐款两次

从德国回国以后，1936年到1950年，王淦昌一直在大学教书，没多少钱，他夫人又是一个家庭妇女，没收入。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时，他把夫人的嫁妆，金银首饰、铜板，值钱的捐了十几斤。但其实，那时候他的家庭生活已经很困难了，他就在那时候得了肺结核，吃的也不好，营养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