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春 刘晓春:不要怕不要傲 在失序的宏观世界寻找动态平衡
经济观察网记者欧阳晓红即将进入2020年最后一个季度。全球金融市场似乎正在“触底”——内外市场几乎以同样的频率“震荡”。欧洲疫情大幅反弹时,国际地缘政治风险加剧,不确定性扩大。
市场不耐烦了?从和平的角度来看,如何在无序的宏观世界中找到动态平衡?
“一是技术的进步,二是新市场的开拓。”上海新金融研究院副院长、浙商银行原行长刘晓春表示,它们是全球经济复苏的新动能。不同于常规的经济周期,他用两个关键词定义了当前的世界经济状态:“经济政治大转型+激烈摩擦期”。
通货膨胀还是通货紧缩?面对宏观经济失败的经济理论和宏观调控工具,如何解释这个被疫情激化的世界,如何把握不平衡的国际宏观形势和金融市场?
刘晓春认为,在过去50年的全球化背景下,有必要对周围的头发进行动态观察和梳理
所有出生的东西。也许人们习惯于在多个分离的闭环和单一经济体中静态评估或分析大事件,但这无疑是有偏见的。“不要害怕,不要骄傲”,“在‘去全球化’的过程中推动全球化”,“民营企业要赢得市场的信任,而不是赢得舆论的同情”。
回归本源,“关键在于‘立法执法’,完善法治其实是重中之重!”与经济观察网交谈的刘晓春有一些好的意图;它的“金句”可能不是建议,但却发人深省...
一个
经济观察网:目前世界经济处于什么样的周期?怎么定义呢?
刘晓春:在我看来,这是一个世界政治经济格局发生巨大转变的时期,也可以看作是一个摩擦激烈、历史进程相对较长的时期。其中,有稳定期,也有剧烈摩擦期。
目前,我们可能会进入一个摩擦激烈的时期,这不同于一般的经济周期。在转型或摩擦的过程中,影响全球的突发疫情会加速转型或增加转型的摩擦。
经济观察网:我们似乎正在经历典型的相对财富和权力的巨大变化。世界秩序正在发生巨大变化,这将影响所有国家。那么,传统经济理论如何解释现在发生的事情呢?
刘晓春:我认为传统的经济理论可能很难解释。换句话说,作为一种经济学理论,至少有两个层次:一是相对的哲学层次,如“价格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等类似的公理或基本理论,似乎可以用它来解释一切现象;但在某些情况下是没用的。
因此,我们有了第二个层次——如宏观经济学、微观经济学、凯恩斯理论,这是一种解释某些经济现象并对其进行总结的理论。像这样的传统宏观经济理论并不能真正解释当前的宏观经济,这些理论产生的宏观调控工具也失效了。
另一个视角是分析全球化50多年后,整个世界经济结构发生了哪些变化,对宏观经济理论和宏观调控工具有何影响?这一点至关重要。因为如果你“点击它”,虽然很多东西还是无法理解,至少以下几个方面可能值得关注:
比如传统的宏观经济理论或宏观调控手段,虽然关注国际贸易和出口对GDP的拉动作用,但我们分析宏观时,通常是在一个经济-闭环内进行的;整个国际经济体系都没有讨论这个问题。这方面的国际经济体系只能作为一门学科来研究。一个政府在考虑宏观调控时,会把进出口贸易作为一个因素,但不会是主要因素。它只会根据国内就业和通胀数据选择宏观调控工具。所谓宏观调控就是在那种状态下总结出来的。以“通货膨胀率、就业率”作为宏观调控指标,就是从那个时候衍生出来的,也就是一个经济内部运行衍生出来的概念。
经济观察网:一个经济的概念意味着什么样的理论认知和框架?
刘晓春:其实在一个单独的经济体中,它的第一、第二、第三产业都有建立基本价格或价值的前提;国际分工只是对国内分工的一种补救——传统的宏观经济分析框架和宏观调控工具就是在这一前提下形成的。
换句话说,凯恩斯理论是建立在以第二产业为核心的封闭经济基础上的。但是,在第二产业主导的环境下,技术条件还没有发展到今天的水平。当时的整体供给,比如物质供给,是供不应求的,比如社会生活的物质供给,还是处于紧平衡状态;这时候,所谓的经济周期就产生了。
因此,出现了“经济过热——物价上涨——的危机;危机后——消费不足——价格下降”。当时大家都觉得最痛苦的是“失业和通货膨胀”。
当时有效需求不足时,政府可以通过刺激政策、放水等方式刺激消费。,然后带动工厂投资生产,然后经济就起来了...由此总结出这一宏观规律,形成了宏观经济理论,包括新古典经济学等。
在这一经济理论框架下,得出国家调控宏观经济的关键是两个目标:通货膨胀率和就业率,而央行的政策目标就是控制这些指标。
经济观察网:那么,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
刘晓春:是的,经过50多年的全球化,这个国家已经不再是一个“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基本可以平衡、自给自足的经济体,各种产业都被放在世界上布局。国际分工和国际贸易不是斯密和李嘉图的天然优势互补,而是资本有意识、主动的产业链战略布局。比如在美国,我们很多人几年前还在羡慕,以为它掌握了关键技术、金融等,处于产业链的顶端。作为一个国家的收入或者资本回报,那真的很好。但作为一个经济体,其第二产业可能是空。这给一个经济体的就业结构和经济运行规律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从市场的理解,一旦经济收紧,经济下行,央行就会放水;在原有条件下,释放出来的水分会形成需求,最终会进入一二三产业,增加投资,增加生产,增加就业,最后股市会变好——股市最终肯定会上涨。但是现在呢?都集中在最后的结果上:那里放水,这里股市就涨;抛开实体。为什么呢?因为很多生产投资都在美国以外。
更重要的是,目前的技术条件和生产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情况下人类的基本消费需求,也就是产能过剩。换句话说,只要国际市场有需求,中国和其他生产国就可以持续生产,价格就不可能上涨。这样,传统统计中的通货膨胀就不会出现在美国。
一方面,发达的“经济体”没有第二产业,另一方面,第二产业在第三世界国家——而且其目前的生产能力远远超过其自身的一般增长需求;因此,生产国没有通货膨胀。即使央行不断放水,消费也不会短缺,但不会出现通货膨胀。
美国没有通货膨胀,因为产能在海外,海外产能远远超过需求。但中国的情况不同。毫无疑问——我们的第二产业如此强大,即使受到刺激,价格也不会上涨。
虽然有其他国家的竞争,但在某种程度上,中国仍然是世界工厂;产能既能满足中国自身的需求,又能满足大量的世界需求。这样,如果刺激了水,通货膨胀也不会上升——特别是在国际需求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候,投资需求也可能不会上升。就像我们有第二产业,但是产能过剩,逐利投资就进不去。就像这段时间,银行做了很多贷款,但实体经济的投资需求依然疲软。因此,中国增加货币投入的同时,也是资产价格上涨。
我不确定我的分析是否符合理论。但这样的现象是传统宏观经济理论无法解释的。在经济下行、市场流动性紧张时,央行使用传统的货币扩张工具,希望将通胀率提升到理想区间,刺激实体经济投资,从而促进经济增长。但结果是没有通货膨胀,没有投资需求,但资产价格却上涨了。美国、欧洲、中国等。,都一样。然而,同样的结果,中美两国的经济运行机制却大相径庭。
经济观察网:但最近似乎物价在上涨,CPI逐月小幅回升,尤其是资产价格快速上涨...
刘晓春:这就是刚才提到的逻辑:资本市场直接看结果,不看过程;当中央银行把钱放在那里时,这里的资产价格会上涨。在之前的逻辑下,放水会形成需求,需求的形成会刺激工厂投资。然后会有生产,工厂会受益,股市会更好...
美国没有大规模的第二产业,放水后资金只能直接到达结果。在中国,货币释放时,因为产能过剩,资本不会进入第二产业,只会进入资产市场……中美经济结构不同,但结果“一样”,就像宏观调控的结果一样。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宏观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可能会考虑到国际产业链中积极的战略分工,形成新的宏观理论。宏观调控要加强国际协调,寻找新的宏观调控工具,从一个国家单一的宏观调控工具箱变成一个国家宏观调控工具箱与国际合作工具箱相结合的“双工具箱”。这是宏观经济理论和国际关系的新课题。
经济观察网:遵循这个框架,你认为全球经济复苏的目标和动力应该是什么?
刘晓春:从人类历史来看,有两种所谓的经济均衡:第一,在科技不发达的情况下,经过一场危机,我们只能通过瘟疫和战争来重新发挥,从而获得新的平衡。
另一个是,如果你想要和平,你可能会想到两件事:技术进步和寻找新市场。现在,大家可能更期待技术进步。从和平的角度来看,过去50年,或者说二战以后,整个世界都是和平的,尽管有局部战争;之所以能保持和平的环境,在于科技的进步和新市场的不断开拓。包括中国在内,都重新启动并吸收了大量技术进步增加的产能,使得经济越来越繁荣,市场越来越大。
这两个方面都是为了让更多的落后地区能够发展起来——形成新的市场。我认为“一带一路”倡议和“双循环”战略可能是更好的出路。主要经济体需要突破原有的路径依赖,摒弃零和竞争思维,加强协调合作,激发新的经济增长动力,通过技术进步和新的市场发展促进全球均衡和平发展。
二
经济观察网:中国提出了“双循环”战略。有人说,更多的是用内需代替外需。你怎么想呢?
刘晓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其实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如果产能至少超过目前的需求,我们还有潜在的需求吗?我认为有...就像现在还很落后的西部地区,如果能发展起来,会是一个非常大的新市场。同时,随着脱贫攻坚目标的实现和人民收入的逐步增加,14亿人提高生活质量的需求巨大。
此外,通过这些年的基本建设投资和西部大开发,已经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比如我最近去的贵州,有一个有趣的地理特征,是一个高海拔的山区...在以前的交通条件下,每个山头或小区域外只需要交换很少的东西,属于自给自足的经济区,基本不会成为产业链的链接节点。
现在,通过这些年的转移支付,基本上每个县都有公路,甚至每个村庄都有水泥路...交通之后,就意味着原来独立自足的小农经济有了与外界大量快速交流的可能。再加上互联网、物联网、5G的普及应用,一方面它的产品可以与外部进行交换,另一方面又可以加入到外部产业链。
如果能把这些都建立起来,一个是流量,一个是网络,在内循环之后会增加一个很大的市场,同时也会刺激消费,这是国民经济增长的一个很大的动力。
经济观察网:我们提出“聚焦国内大循环”。如何看待它与国际循环的关系?
刘晓春:总书记强调,“要逐步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培育新形势下我国参与国际合作和竞争的新优势”。
我认为,首先,“双循环”并不排除国际循环。第二,作为中国这样的经济大国,即使有30%甚至20%依赖进出口并参与国际贸易,其在全球国际贸易中的比重也是非常大的,无需担心。如果说内循环,不需要外循环,这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如果内循环好,产业链强,在国际循环中竞争力会更强;将在国际流通中处于更加有利的地位。所以动态地看,而不是静态地看。
经济观察网:其实我们注意到,上个月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发布的《景山报告》阐述了“十四五”期间中国超大规模市场的新优势,并为此提出了七点建议。它有没有一个命令或“抓手”来煽动经济潜力,包括组合拳?
刘晓春:这七条建议,如:加大人力资本投入,提高技能型人才比例,加快培育适合中国国情的养老体系;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扩大国内消费市场;构建支持民营企业发展的长效机制;提高金融体系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适应性和协调性;推进房地产金融改革,促进房地产行业长期健康发展;以更高水平的金融开放应对日益复杂严峻的国际环境,推动形成互利共赢局面;维护金融稳定,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等等。
我觉得很难机械地评价先后顺序……因为它们是涉及整个“十四五”短期、中期、长期,甚至更长期的政策建议。当然,总要有一个目标。从这个角度来看,有两点:一是在国家层面,一些战略技术、战略产业和产业政策要到位;比如“粮食”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简单地说“国际分工”。先好好活着。另一个是关键技术。只是因为别人怕你,所以不能掌握关键技术——停留在行业的低端领域。因此,对于一些关键技术、关键产业,在战略上和国家层面都要有精准的政策。
第二,要多开拓市场,让创业者及时在市场上找到机会。
同时,我认为,一方面,我们应该检讨在整个外交和西方接触中,我们需要改进哪些方面...但也要客观看待。本质上,国与国之间是有竞争的,历史上就是这样。这是我们必须清楚意识到的事情。
同时,要客观理性看待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一些国家的“去全球化”言论和政策,以及一些国际公司对产业链布局的重新思考。作为一个国家,一个公司,做出这样的战略调整是正常的,没有必要把它们当作针对中国的战略措施,过度解读。即使美国一些政客提出与中国“脱钩”,也有打压中国发展的企图,但其国内经济矛盾也有现实原因。奥巴马时代,再工业化的原因是美国产业结构不合理。虽然从资本的角度来看,它的产业结构最好,处于食物链的顶端。但作为一个国家,这种经济的人口结构决定了不可能每个人都生活在顶层。因此,不同层次的人应该有相应的就业机会。然后,产业结构丰富,所以其再工业化战略主要由其国内矛盾决定。
我们不妨考虑一下国家内部的矛盾,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样想。它可能不仅仅针对中国。
事实上,经济发展能否提供适合人口知识和能力结构的就业机会?这个问题值得研究。关注人口结构和收入结构的变化。技术进步会创造更多简单的就业岗位,但会带来两个问题:产业空集中化带来的就业结构变化;以及充分就业条件下收入增长基本停滞的矛盾。
经济观察网:你刚才说国家的战略物资要自给自足。当我们回到这个水平时,我们能做到这一点吗?还是我们真的有缺点?
刘晓春:目前我们在很多高科技和核心技术上还有很大的差距,这也是客观存在的。所以也是上面提到的一些战略技术和产业。国家要从战略层面解决,去布局...突破;而且,未来的竞争可能会越来越激烈,但幸运的是,通过40年的改革开放,我们在资金储备、人才储备、技术储备等方面都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再者,我们用70年建成了世界上最完整的工业体系,值得骄傲。但我们也必须明白,我们不能生产世界上的一切,也没有必要。同时,不要失去一点点市场,这就像是有多痛苦。看来是谁占了我们的便宜...其实一切主要看市场、竞争,看我们的企业、技术、营销能力是否有市场竞争力,这才是最重要的。市场和竞争是动态的。
第三,我们应该动态地看待所谓的去全球化。很多人习惯于统计休眠账户:如果这个没有了,我们的GDP会损失多少……其实不是静态的,而是一个互动的过程。
正如,进一步说,美国想要再工业化,我相信需要2030年;奥巴马提出再工业化已经10多年了,但收效甚微。也就是说,即使有国家战略,把更多的国家资源用于所谓的去全球化,再工业化本身也需要三四十年的时间,才能达到它所有的战略物资都是自己生产的水平。
至于别人怎么说,我想把所有的都解耦——如果真的想把所有的都解耦,我觉得50年也做不到。如果它这样做了,它应该是快乐的。因为当前世界经济低迷,原因在于需求低迷,一个很大的根源就是投资。如果目前所有发达国家都想再工业化,每个人都想突破,就必须投资工厂、厂房、设备、高速公路、铁路等。,所有这些都是投资。全世界的需求不是增加了吗?
国际需求的增加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这是其中之一。第二,必须实现去全球化——再工业化和战略物资的自产化目标。在建设过程中,可能要进口许多原材料、零部件和设备等。;所以,我们可以再次出口。
所以,我有一句话:就是说,走向全球,其实是通过全球化实现的。
了解世界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我觉得没有哪个国家想真正走向全球;因为在今天依靠自力更生几乎是不可能的。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我们打开市场,让企业寻找机会,就会有更多的机会。
所以,让它“走向全球”。我甚至说,我们可以帮助他们“走向全球”。最后,“去全球化”之后,必然是全球化的新局面...这样,我们必须客观理性地看待它,才能做出决策;不要害怕,也不要骄傲,让我们努力在无序的宏观世界中找到动态的平衡。
三
经济观察网:归根结底,一个国家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我们面临的紧迫问题是什么?
刘晓春:我认为有必要在前两年治理的基础上,消除金融领域的资产泡沫。虽然一开始有一些风险,但至少打下了一些基础。否则,如果2015年的情况是去年,那就麻烦了。
所以,我一直呼吁——不要因为这次疫情而回到放水的老路。水放出来了,资产价格就上来了。当然,我感觉央行目前也是动态平衡的,货币政策还是确定的,不像以前那么宽松了,包括一直控制房地产。因为如果我们参与一堆泡沫,我们就不能像美国那样“粉碎泡沫”...
因此,在此基础上,我认为加强“法治”至关重要!加强法制有两个方面:“立法”,这几年确实在加速;但更重要的是“执法”。提高执法水平,执法不应随着经济形势和政治形势的变化而变化。执法不应成为宏观调控的辅助工具。
就立法而言,要根据经济政治形势的变化,对法律进行调整或修订,一旦修订就要进行执法。不能说这期间经济下行就免单;有些案件不会被强制执行、起诉或受理——那是行不通的!私营企业也是如此。不能说因为保护民营企业的需要,任何涉及民营企业的诉讼不受理就不受理;这不对。我们还是要依法办事。
总之,立法很重要,执法更重要。
经济观察网:执法立法的逻辑放在什么框架下,是我们面临的迫切问题吗?还是一个需要改进的方向?有人说,中国的改革有三大约束,如“权力结构、意识形态、知识”的约束;那么,在当前深化改革的过程中,政府和市场都应该注意什么呢?
刘晓春:事实上,是一样的。法治建设是我们面临的迫切问题!经济活动也是如此。不能把“法制建设”当作一项与其他工作无关的专业工作。现实生活中,我一直认为规则及其执行也是市场的一部分。如果市场没有规则,也没有人监督规则的执行,那么市场就是无序的,因此无法走向经济学的理想均衡。
政府没有尽可能多地管理,也没有尽可能少地管理。相反,它说政府应该适当地管理,也就是说,建立规则并执行它们。执行规则就是让参与者有稳定的预期——那么他就会按照规则做事;企业家会去市场寻找赚钱的机会。
为什么我们现在有问题?《京山报告》也谈到了为什么民营企业融资难、融资贵。融资是一种市场行为,因为“市场不信任你”;说白了,就是这句话。因此,我们提出“民营企业应该赢得市场的信任,而不是赢得舆论的同情”。
因此,在这方面,我认为法治,尤其是“依法执法”,是重中之重。只有严格依法执法,才能逐步塑造一个有规则的社会。比如“利率市场化”,制度建立得好,大家按规矩办事,让市场说话就可以了。
另外,我认为作为一个政府部门,应该有法律规定的职责,明确自己的定位,履行自己的职责。比如证监会管的是证券市场的合规秩序,不是股市的涨跌。
总之,让市场来选择。比如在信用方面,也就是说银行根据市场的竞争状况来选择客户,哪些客户可以支持哪些客户不可以...而不是政府拿银行去贷款;否则会扭曲市场关系。
四
经济观察网:在数字化转型方面,现在如何推进?央行数字货币解读的人民币国际化如何?
刘晓春:我认为中国的数字化转型提前了。通过这次疫情,我们也可以带着一些思考,冷静地看待早期的数字化:哪个方向是对的,还有哪些问题存在?包括哪些数字化领域可以发挥更好的作用。
理性的“复盘”,而不是神话数字化。比如网购还是需要大量的物流和快递兄弟,他们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因为所有的问题都不能靠数字化完全解决。在线教育,中小学的常规教育可能不在线,最多只能是辅助手段。在线医疗可能也是如此。
央行数字货币并不意味着谁先发行DCEP谁就能主导全球新的数字货币体系,这是不可能的。央行的数字货币只是法定货币即数字现金的一种表现形式。未来,现金账户下将会有三个子目:纸币、硬币和数字货币...数字货币无需过度解读,也无需刻意关联人民币国际化等一系列内容。目前对于消费者来说,DCEP无非是在未来流通中能否提高安全性、便利性、隐蔽性、降低成本。如果能达到这些目标,那当然是好的。
经济观察网:上个月,建行测试了线上数字人民币钱包;包括央行副行长范一飞近日发表署名文章《数字人民币M0定位的政策含义分析》;对此你怎么看?今年会推出DCEP吗?
刘晓春:从本质上看,纸币或实物货币都有其局限性,比如体积和重量,以及物理之间的流动空。但是在极限以下,它是无限的。比如消费者可以在任何情况下进行支付,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包括第三方支付在内的数字货币必须基于系统的技术条件才能运行和应用。从这个角度来看,局限性更大。
在数字货币中,您必须拥有数字钱包,才能使用数字货币。我要付给你DCEP,不仅我有数字钱包,你也必须有数字钱包;否则无法完成支付,这就是限制。换句话说,大家其实很难接受数字货币。
我的理解是:谁技术好,谁就用他的渠道。但是,我认为央行还在技术选择的过程中。现在央行的数字货币已经“生产”出来了,但是数字货币能走的通道还没有出来,目前正在测试中。建行尝试不代表使用建行,工行尝试不代表使用工行。这取决于最后一场赛马后可以采用哪种或哪些技术。因此,具体的时间表并不容易确定。
另外,就像范兴昌的署名文章一样,DCEP目前只是现金的替代品,不会影响货币政策。数字货币本身与推动人民币国际化无关。人民币国际化,数字货币自然国际化,人民币不国际化,数字货币就无法国际化。
经济观察网:一段时间以来,数字货币似乎成了当务之急,但也有人担心隐私问题,认为一旦使用DCEP,个人财务方面可能会受到控制。对此,你怎么看?
刘晓春:这可能是一个误读。如果你翻看,第三方支付可能更“危险”,因为支付宝和微信支付都是实名注册制。
而数字货币的支付路径是:只有经过一个地方才会留下痕迹。比如一张100元人民币从中国人民银行总行到上海分行留下的痕迹;然后工行上海分行去人民银行取出数字货币时留下痕迹;然后,工行某支行发给客户,在支行留下痕迹。当顾客到达时,顾客又留下了痕迹;当顾客去理发时,理发店会在收钱时留下痕迹...这样,只有逐一检查,才能找到最终目标。
留下的数字货币是每种货币的痕迹,而不是留在你账户或钱包里的收付信息。
经济观察网:最后,您对长期低利率环境下的资产配置有什么建议吗?
刘晓春:我没有研究这个。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根据自己的需求和风险偏好来配置资产,可能没有统一的或者普遍适用的资产配置方法。
有些人靠金融交易赚钱,他们的配置可能和普通人不一样;有高频量化交易,也有期货期权波段;进行传统的价值投资。不同的角色做出不同的选择。关键在于如何把握赚钱的机会,前提是要有专业的投资知识和经验;否则就让专业机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