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女遗事 与我的精神世界重逢在月季园里 2020年 陈丹燕的二十朵月季

原创 陈丹燕 上海辰山植物园

在希腊神话中，爱琴海上的泡沫是希腊神话中金星从水中升起时的白玫瑰。2013年秋天，我在爱琴海的黄昏遇到了金星的泡泡，然后我才真正意识到，今天希腊和希腊城邦的故事遍布土耳其海岸。到2019年，从伊斯坦布尔步行到离荷马出生地不远的爱奥尼亚故地，是奥德修斯从特洛伊漫游的地方。再往波斯走，经过施洗约翰被斩首的墓地后，可以到达达芙妮变成月桂树的山谷，走到山上，那里的摩西生命之泉还在汩汩流淌，留下的亚美尼亚家庭用月桂叶汁做的肥皂洗手。

1993年俄罗斯的第一场雪也是浅黄色的。娜塔莉亚·普希金的真实故事由一个又一个爱情和背叛的故事组成:她的丈夫和他的妹妹有染，她和别人成为情人。丈夫和情人打架，丈夫中枪。她的丈夫在痛苦中死去，而她却在读者的怨恨中默默活了一辈子。200年过去了，却没有人关心普希金为什么最后说自己的悲剧与妻子无关。这小小的黄玫瑰，单纯开放，从不变色，不悲不喜。

2016年初夏，在马尔凯边上的利奥城堡，我看到了大仲马写的戏剧《炼金术士》的原型故事。城堡里有烧杯、酒精灯和炼金术士用的试管。这位炼金术士是19世纪欧洲最传奇的人物之一。

炼金术士这个行当，即是中世纪敬畏自然遗韵的灵魂人物，也是现代化学家的先驱。但是卡在十九世纪，就是骗子。这个人当时就是欧洲宫廷中畅行无阻的大骗子，用巫术专收人灵魂的魔鬼。这一切入了大仲马的戏剧。

当炼金术士最终在那不勒斯被歌德揭穿并被关进城堡时，卫兵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害怕他的灵魂会从他的眼睛里被带走。因此，他的食物被从转轴上推下来。

2016年初夏，在他的囚室床上，放着游客为他特地带来了鲜花。从他囚室的窗上望出去，是美丽丘陵后，圣马力诺山岗上的褐色城堞。

1996年，我带着欧洲的奖金旅行，在魏玛粉红屋找到了爱情，歌德和夏洛特夫人之间的过去。当他们坠入爱河时，歌德每天下午都通过房子外面的小路来拜访她。当歌德需要摆脱她时，他去意大利清理他的思想，这样他就可以完成像浮士德这样伟大的工作。她在粉红色的房子里写了两年多的信，跟随歌德的旅行，把它们送到意大利壮游路线上的各个城市，从帕多瓦到那不勒斯。她慢慢恢复了平静，就像那朵月季花，依然不会为任何人开放。

2016年，我踏上了欧洲知识分子在意大利的强势之旅。有了歌德的《意大利游记》，我向往他笔下的那不勒斯。

他在那里见到了艾玛 汉密尔顿夫人，在对艺术多年的情有独钟以及对自然的长期研究之后，汉密尔顿爵士在一个美少女身上发现了自然与艺术的顶峰。她把她带在身边。“二十岁左右的美丽的英格兰女孩，她真的很美。”传言中，歌德在那不勒斯爱上了她。这朵花真的很美，名叫夏洛特夫人的那朵花就逊色了。

2013年在巴黎，我去了雨果故居。我遇到了雨果的情人朱丽叶·德洛的画像。雨果支持了她四十五年，从未离开，但也从未在一起。总是相爱，却总是互相伤害。在雨果故居客厅的墙上，画像中的她白发苍苍。她的故事真的比莎士比亚的朱丽叶更普通吗？年纪轻轻，面红耳赤的欢喜，可以轻易为爱而死。但这个白发朱丽叶是在现实生活中。

2014年，从安纳托利亚到巴尔干半岛，再到阿尔卑斯山，我直奔北海附近的吕贝克，去了托马斯·曼恩故居，《无名的裘德》等欧洲老小说，它们是我年轻时构建精神世界的砖块，滋养灵魂的维生素，是我世界地图中的大海、高山和平原，也是我的世界观。

威尼斯1997。莎士比亚女孩在这里被勒死。嫉妒也是爱情纯粹的一部分。所以这种玫瑰有时被称为奥赛罗。年轻的时候，我以为苔丝狄蒙娜的纯真和这朵花很般配。现在深有体会，但我觉得这朵花也配奥赛罗。嫉妒是一种纯粹的、发自内心的爱吗？爱情是折磨人内心平静的毒药吗？

2008年，来自威尼斯的夜车无声无息地经过维罗纳。没有人能证明莎士比亚曾经在意大利参加过强巡，漫游过意大利。然而，他写的两个著名的悲剧故事都发生在有着著名姓氏的意大利。有人顺着朱丽叶在维罗纳出城的路线，发现莎士比亚的地理位置在字里行间都很现实。这一夜激起了我在维罗纳看阳台的欲望，就是因为这个考证。我路过了两个著名的假景点:一个是朱丽叶的阳台，另一个是木马。因为朱丽叶的阳台指鹿是游客的马，而特洛伊木马则是无中生有。

2017年世界还安全的时候，我会准备一本关于旅行女性的小说。为了一个中国盒子式的小说结构和小说与照片之间的无限互文性，我在维也纳、戈尔韦、美因茨拍摄的《月季花》做得不够好。那年书籍进入设计，我第一次去陈山植物园找月季。

那也是个五月，月季园里充满生命力的月季在枝头一片欢腾，在黄昏时花下落了厚厚一层落英。在那个黄昏，我见到了一支文雅的德国月季，名叫《白雪公主》。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心中正在形成文图对峙的小说有着白雪公主故事里的惨烈与幽暗，也不知道小说正向着渐入绝境的爱，青春与理想走去，不知道处于绝境的生命精华那么重要，它们原来就是白雪公主的简历内容。当2020年，熟悉的友善的世界分崩离析之后，我会带着已经出版了的《白雪公主的简历》回到月季园来。

2004年，通往都柏林的站台出现在贝尔法斯特蔻驰站的站台上。这就是白日梦般的情形，四周一片寂静，光线昏暗，并没有人，但情绪像海浪一样席卷着内心的海岸，宛如深呼吸。你可以看到内心世界，也就是这样一朵沉甸甸的月季花，它的花瓣夹杂着过去、记忆和现实，无法明亮。一个人活了一辈子，却没有多少时刻照亮他的内心世界。

2020年，全世界的边界都将关闭。今年，我的长期签证也被“暂时作废”。在与自然的身心接触中，我去拜访了封闭植物园的园长。无人居住的植物园和禁足的街道最大的区别在于，植物用自己的完美安慰不安的心灵。植物在花园里生长、开放、孕育着超越野性的优雅，这就是圣经故事中的伊甸园。在叶子和花瓣上发现了自然运动的完整曲线，这是上帝的指纹。

我上大学时喜欢梵高的麦田。当我在慕尼黑时，我喜欢林巴家的蓝色骑手，因为他们可以在他们的画中看到一些德国南部。后来我去德国南部旅游，很喜欢莫迪尼的长脖子，因为伯恩海德说我的脖子也很长。后来在博洛尼亚遇到了莫兰迪的瓶子，非常喜欢。我希望我能像他一样度过一生。后来住在维也纳感觉很孤独，但是很喜欢席勒和克里姆特，就是喜欢他们画中的情色氛围。所以，爱巴黎的厄特洛一个人，爱都柏林的比兹勒一个人是合理的。有时候喜欢塞尚，有时候喜欢莫奈，但更喜欢毕沙罗。我不太喜欢毕加索，因为。2020年6月，站在一束鲜花前，想起在博物馆看到的油画，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2002年在卡塞尔，我被困在人生的谷底，沉默不语，却无法动弹。你能做的就是旅行。在格林兄弟故居，重温灰姑娘的故事:既然有一辆南瓜马车会在人生的12点到来，那就一定会有一双别人穿不下的水晶鞋。

我相信这个月季的饲养员是一个和我一样热爱隐喻的人。隐喻是文学中最宁静、最辽阔的风景，只有用好的眼睛和灵敏的耳朵才能找到。正因如此，比喻令人印象深刻。比喻柔和精准，有一种温柔和顺的感觉。当它开在树枝上，落在花下时，总是很合身。隐喻是写作和阅读中最愉快的体验。

1993年初冬，大雪纷飞中，柴可夫斯基故居旁有一双绣花拖鞋。因为这些奇怪的绣花鞋，整个圣彼得堡的贵族都判他死刑。当我看到他的绣花拖鞋时，我想起了梅克夫人和他素未谋面的友谊。当时我还不知道性取向的悲痛。那一年莫斯科刚刚解冻，谣言比雪花还多。

1994年，梅斯的大教堂玻璃画一直是夏加尔犹太人灿烂而悲伤的世界。无论他们是陶醉在爱情中，还是如此悲伤，夏加尔的人们总是像夏天的云一样在天空中飞翔。我一直喜欢犹太人的想象力，比如《法国组曲》中的描写，比如《肉桂店》中描写的黄昏，比如本杰明回忆柏林时的详细描写，比如《帕尔曼》中小提琴弓与弦之间的感情。

2016年，在一个阴沉的早晨，有时会下雨。在汉堡码头音乐厅。我参观的时候，音乐厅还处于装修的最后阶段，整栋楼都很安静。下沉舞台中央只有一架钢琴就位，台下一个人也没有。

但寂静中，大乐队金鼓齐鸣，大合唱队的空台阶上，多声部合唱的声音山呼海啸。穿了黑色礼服的音乐家们摇曳着身体，宛如在波浪中摇曳的水藻。

观众像飞翔的天使一样在音乐的浪潮中漂浮。每个人都用翅膀拍下日常生活中过去的尘埃。在音乐的护航下，他们肆无忌惮地敞开心扉，让囚禁在那里多年的爱与恐惧绽放、呼吸、飞翔。

其实一座音乐厅，观众席才是更抒情的那一部分。

2011年10月，在十字军东征时期的古城克洛姆洛夫的波希米亚木偶博物馆外，红心老K望着楼下的窗户，煎着甜甜圈的香气，唱片店整夜轻柔地播放着平均律和博莱罗，都是同样的几何图形，这是古典世界里的美好秩序。

1978年，在中国师范大学大夏楼301教室77级中文系现代文学课上，老师提到了文学史上第一位被提及的法国文学翻译家林琴南翻译的《茶花女的遗体》。当时整个校园都没有月季，但是学生和老师都知道茶花女戴着一朵猩红色的花。那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时代。现在想起来，真庆幸自己在那段时间接受了纯大学教育。我的现代文学老师是徐杰、王铁先，我的俄苏文学老师是、倪，我的古典文学老师是、施蛰存，我的文学理论老师是、黄，我的语言学老师是朱川。他们如此不同，但他们每个人都告诉我们要珍惜我们。

作者简介

三在陈

作家，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获得者，塞尔维亚旅游局中国形象大使，她的上海非虚构作品获得过上海图书奖一等奖，是长期的畅销书。她的青少年作品获得过奥地利国家文学奖金奖，联合国科教文组织文学金奖，台湾中国时报和联合报年度文学奖，是中国青少年基础读物，她的旅行文学作品获得塞尔维亚国家旅游局特殊贡献奖，以及中国百家书店评选的单向文学奖旅行文学奖。

2020年5月31日，植物园任命陈女士为“文化总监”，五年内为我们的文化旅游事业出谋划策。

月季园

从1号门可以看到远处种满月季的月季园，占地6000平方米，是华东地区月季资源采集最丰富的专业园。自成立以来，已收集和展示了约500种现代玫瑰、月季和玫瑰。

辰山植物园2020年3月13日起恢复开园。

园区采用非接触式网络实名制登记系统预约购票模式。

疫情防控期间，矿坑浮桥、儿童植物园等暂停开放。

网上订票:游客可通过上海陈山植物园微信微信官方账号、官网、美团、携程电商平台在线订票。每天预约量以最大承载量的30%为限，电商平台当天不售票。

电话预约：游客可提前一天拨打021-67657812电话预约，预约游客在入园处扫描购票二维码购票入园。

免费参观:预约在微信微信官方账号和上海陈山植物园官网获取二维码，凭有效证件入园。

入园须知

游客入园时应正确佩戴口罩，自觉出示健康码，接受体温测量。温度超过37.3℃的游客将被劝阻进入公园。

购票游客出示预购二维码，经扫码后有序入园。

免票游客出示有效证件，凭预约二维码扫描后有序入园。

电话预约游客在入园处现场扫描二维码购票，经扫码后有序入园。

*更多详情请关注陈山官网或上海陈山工厂官方微信官方账号

附 / 小贴士

上海陈山植物园“预约与入园流程”

门票信息

门票60元/张

半价优惠：6周岁—18周岁未成年人、全日制大学本科及以下学历学生，须本人凭学生证或有效证件购票于当日经专用通道检票入园。

15%优惠:60-64岁老人凭相关有效证件即可享受。

免票：身高1.3米以下及6周岁以下儿童，65周岁以上老人、现役军人、残疾人凭相关证件经专用通道免票入园。

*详情请关注陈山官网或票务中心“购票须知”

来园交通

公共交通:

1、轨道交通9号线洞泾站换乘松江19路、96路至1号门；或可在佘山站换乘松江95路至1号门。

2.松江95路、松竹线可达2号门。

3、公交松江95路可至3号门。

自动驾驶:

1、G60 沪昆高速公路松江新城出口沿嘉松公路向北至辰花路左转到达1号门，至沈砖公路左转到佘天昆公路左转到达2号门。

2.在G50沪渝高速赵翔出口左转，沿宋佳公路右转至华晨路，在深转公路右转，在社天昆公路左转，到达2号门。

便民信息

陈山植物园1号门和2号门游客服务中心免费提供以下服务:

轮椅租借；

婴儿车租赁；

拐杖租借；

雨伞租赁；

问询；针线包；

哺乳室；开水；

导游手册；无线网络覆盖；

自助手机充电。

原标题：《与我的精神世界重逢在月季园里丨2020年，陈丹燕的二十朵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