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艺术签名 上海访谈 王芳:只因太美
原创 青年报 生活周刊
王芳
昆剧、苏剧表演艺术家,国家一级演员,江苏省苏州昆剧院名誉院长、苏州市苏剧传习保护中心主任,二度梅、文华奖、白玉兰奖获得者。师从沈传志、、倪传岳、张、张、庄、蒋。国家级著名文化艺术家和“四批”人才,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曾获第十二届、二十二届中国戏剧梅花奖“二度梅”,第十二届“文华表演奖”,第二十四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主角奖”,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发的“促进昆曲艺术奖”,全国“天下第一团”优秀表演奖榜首,中国戏剧节“优秀表演奖”,江苏省“紫金文化奖章”,“德艺双馨”荣誉称号,入选“333高层次人才培养工程”,苏州市人民政府首届“杰出人才奖”,首届“姑苏文化名家”,文学艺术奖个人大奖和“突出贡献奖”。2020年5月1日,中央电视台戏曲频道五月天云唱会于当日19:30准时播出。王芳的朋友圈转发了她将演唱新创作的苏剧《郭顶魂》的通知。她转到这个朋友圈,和其他每一个人一样,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苏剧和昆曲。剧中,她守护国宝大定,而剧外,她守护苏剧和昆曲。剧评人评价潘达“这种主动的选择,体现的是忠贞和深情,意味着奉献一生、穷尽一生的勇气和决心”。王芳的选择也是基于这种信念。
近日,王芳接受了青年报记者的专访,即使回忆苦难的时刻,她也平淡从容,想来都是因为“挚爱已成信仰”。苏剧昆曲名家王芳访谈录青年报记者 陈宏一个
挚爱我喜欢昆曲和苏剧,因为它们太美了春色撩人,爱花风如扇,柳烟成阵。路过的时候分不清红尘。——昆曲《长生殿》生活周刊:昆曲大本营在苏州。你是1977年左右开始学昆曲的吧?据说当时父母不同意。昆曲在当时社会的地位如何?王芳:没错,我是1977年进的团。当时是我们音乐老师带着我去考苏昆剧团。我喜欢唱歌,此前也考过南京越剧团,还有前线歌舞团,但我父母都不同意,也就没去。考苏昆剧团,本来我父母还是不同意,他们觉得吃“开口饭”不容易,让我先读书后面再规划——我爸爸是上海同济大学毕业的,学的是建筑设计。他们不同意,我也就没坚持,我是很听话的小姑娘。后来苏昆剧团要录取我的时候,剧团的领导来我们家做家访,给家长做辅导。他们说从几千人中招30个不容易。记得他们来过这里三次,且不说粗心大意,最后还是说服了父母同意。我爸爸后来告诉我,他同意是因为觉得昆曲和其他剧种不同,文辞优美、唱腔优美,他是读书人,能理解昆曲的美。生活周刊:那时候你自己了解昆曲吗?王芳:我哪里懂戏、懂昆曲啊,那时候我只看过八部样板戏,京剧,其他都不懂。社会上也一样,没人听,只有京剧。我爸爸他们可能懂一些,但人不多。苏坤剧团以前解散过。刚入学时恢复过来,招了30个孩子,也就是我们班。当时老师的教龄是“继承发扬”。我们是洪人物的几代人,但是上一代人的年龄相差十五岁以上。和我搭档唱《长生殿》的赵文林一样,他是一代“程”,比我大十五岁。昆曲《长生殿》饰杨贵妃
生活周刊:您当时才十几岁,进剧团之后能感受到昆曲的美了吗?另外,您是以昆曲名家的身份让观众熟悉的,现在您的身份却是苏剧传习保护中心主任。我们当然知道,苏剧和昆曲有着极大的渊源,但您现在主要精力放在苏剧,您是不是也经常需要对外做一些两者区分的普及?:我入团的时候,前辈们总是“苏、昆同时学、同时演”,以昆曲为基础,从昆曲中汲取养分。小时候第一年练基本功,都学昆曲。一年后,毕业前,我们不得不开始学习苏菊。昆曲美大家都知道,其实苏剧也很美,它比昆曲难唱。虽然我们经常说“苏剧就是通俗版、白话版的昆剧”,但这是从唱词的角度说的,从唱腔来说,苏剧难多了。比如昆曲,它可能一个音拖两拍、四拍,它的音可以不变,但苏剧一拍中却有很多音符——它需要“转弯”,而且“转”得还特别多,这是它的特点,非常甜美。苏菊的两位前辈,我们叫朱荣的母亲和郁芳的姑姑。其中一个是朱慧珍的妹妹,另一个是蒋月泉的妹妹。他们的“小腔”真是好听。他们一开口,苏州官话的韵味就出来了。我非常喜欢听它。苏剧有很多传统小调保留了下来,像电影《三笑》里的那些。它在向昆曲学习的同时,保留了自己一些传统的、美的东西,就是“腔格”。再加上苏剧相对于昆曲,舞蹈性更强,动作铺得很满,我们说“有唱必有作”,苏剧在人物塑造上更灵活一些。所以我们去参加比赛的话,苏剧总归很占优势,因为它比别的地方剧种要讲究,我们本来又是昆曲演员,所以基础可能更扎实。生活周刊:你对昆曲和苏剧有很深的感情。众所周知,改革开放初期,国家文艺院面临着巨大的困难。你靠兼职养家,但你还是不想离开剧团。当时是怎么考虑的?王芳:我一直没离开剧团,虽然那个时候只有一点点工资,没有了演出费。之所以坚持,还是因为我喜欢昆曲、喜欢苏剧,毕业之后唱得也不错。剧团毕竟还在,除非剧团真的没有了,我也就没念想了。2初心生命随着昆曲的沉浮而保持本心月朗星稀万籁幽,新的仇恨转向了房子。——苏剧《花魁记·醉归》生活周刊:你在80年代初成为顶梁柱,现在我们会说“出道即巅峰”,但不久之后,全国文艺院团集体遭遇经济困难,尤其是很多地方院团,面临解散的风险。当时昆曲和苏剧遇到了什么困难?王芳:我后来接受采访的时候,就不太想说那个时候的困难了。因为那一段回忆,对我们老师来说很不公平,时代的变迁没有办法左右。那个时候的现实好像就是挣钱,所以我们苏州好多团都解散了,包括沪剧团、越剧团、京剧团——京剧团是我们苏州当时在全国都很有名的一个团,胡芝凤老师的《李慧娘》红遍了全国,后来这个团也解散了。大家都说,苏昆最应该解散,因为苏昆“不挣钱”。外界一直这么说。你认为我们会在什么地方?好紧张。当时我二十出头,2023岁。因为我们团想生存,就用我们的一栋楼开了一个招待所,我们团有名的高级教师在里面当服务员;后来去了婚纱照工作室做兼职化妆师。上午去团里练功,下午去兼职单位。那个照相馆在苏州很大很有名。我做过柜台和接待,然后给新人化妆,然后指导新人摆姿势。大家发现我有很好的美感——可能是我用舞台的感觉来引导他们。他们都信任我,甚至问我选了哪些照片。同事们尊敬我,称我为老师。我很享受这些尊重,但我还是挺迷茫,这种享受跟舞台上的享受是不一样的。有时候空下来,坐在一个角落,就会想起舞台。那不是孤独,就是迷茫,很着急。生活周刊:困境是一夜之间出现的,还是慢慢感受到的?王芳:一夜之间!就真的一个人都不来买票了。以前我们没有这种感觉,出去演出,下面观众席起码有个八九成。我记得1979年的时候演《孟姜女》,我还没毕业,算实习演出,当时演九场,但我们团的收入是十一场,走道全部坐满。转眼到了1984年,新年过后,我们要去巡演,带几部大戏。按照惯例,我们从大年初三到5月1日才回来,但是我们只出去玩了半个月,所以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早点回来。这是真的。大家都不会来了。我们团里已经没有了大戏,只有几个零星的小演出“任务”。我天天练功,想着哪天要上台了,演不起来怎么办?但心中一直迷茫,也很难过。我当时下定了决心:剧团如果真解散,我就找一份完全不沾边的工作,免得伤心。苏剧《花窥基》饰沈七律
生活周刊:但一直到您首次拿到梅花奖,您都还没看到昆剧复兴的迹象?王芳:1995年我第一次获得梅花奖。1994年去北京参赛,1995年获奖。但是评委告诉我,我应该在七年前就拿到了——1987年,我们剧团去北京演出。当时我的苏剧《魁魁桂》在圈内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只有一部10%的剧——我的另一部苏剧《五姑娘》因为某些原因在北京演不了,所以剧太少,没能获奖。但那次在北京开了座谈会,文化部原副部长高占祥特意来的,说了很多,都是表扬。俞振飞老师也去了,也同样是夸奖。这些算是在评委中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吧。那些年,真的很难走出这部剧,我在1995年获得了一个奖项。要评价梅花奖,必须在北京表演过才能申报。但是自从1987年去北京后,我们已经七年没去过北京了。1994年,在北京举行了昆曲青年演员交流演出。我要去的时候,我们团长说:“你既然去了,可以带几部戏来演个专场,我们也可以报梅花奖。”所以当时的北京人民剧院上演了昆曲《寻梦》《思念粉丝》《苏剧《醉归》,他们凭借这30部曲获得了梅花奖。命运真的是阴差阳错。其实当时昆剧还没复苏,凭我们团那时候的经济实力,是没有机会去北京演出的,没有机会去北京,我也得不到这个奖。生活周刊:梅花奖坚定了你视昆曲、苏剧为毕生事业的决心。获奖后你还回来辞掉高薪兼职?王芳:拿奖回来之后,我考虑再三,跟我丈夫商量,我说我不去那儿兼职了。其实没有人来给我做思想工作,但在我自己心里就觉得,在苏州我是唯一的梅花奖得主,这是对苏剧、昆剧的认可,我如果再在外面兼职好像特别对不起前辈、老师、领导他们对我的悉心栽培。我做这个兼职已经两年多了。辞职后,我赚的钱很少。我放弃了更好的生活。现在回想起来,从我获奖到昆曲真正复兴,还有五六年的时间。这五六年,我只靠工资生活。但是我的心很踏实。生活周刊:忠实的妻子。你个人的艺术生涯与时代紧密相连,这也是一个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因为在昆曲衰落之后,你迎来了昆曲的复兴。
王芳:就和上世纪80年代中期突然没人看昆剧一眼一样,到了2001年的时候,昆曲被列入首批世界级“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它又火了起来。当然,我感觉它真的着火了,没有那么突然。直到2004年去北京玩《长生殿》才意识到。当时是台商资助了我们三个“万寿堂”。台商有市场观念,所以请叶锦添做整个服装造型。台商要我们在北京的保利剧院演,我们赶紧反对,说保利不行,剧场太大,我们应该在适合戏曲的长安大戏院演。他们坚持在保利,我们就很担心。结果演出当天,央视来拍我们的戏,导演跟我开玩笑:“王老师,你有戏票吗?今天不拍你,我出去卖票。”我还记得那天最贵的票是从680元摆摊的,但是导演告诉我外面的黄牛把票从二楼的30元炒到了500元!我们回来总结时,还觉得奇怪,没有意识到昆曲真的火了。三责任如果你救不了昆曲,你就会忘记苏剧放浪江湖几人识,闺房挂在海边。 ——苏剧《柳如是》生活周刊:昆曲流行后,你还在积极奔跑,很有危机意识,担心后备人才不足。现在怎么样了?王芳:普及非常重要。昆曲火了,但它不像其他剧种或其他艺术会火爆到哪个程度,它毕竟还是一个小众艺术,原本就阳春白雪、雅到极致,你不能指望它的观众永远是体育馆级别的,因为它精致、细腻,还是更适合厅堂型演出,近距离感受。这也要求学昆曲的人能从头发到脚趾打通血脉,都在这个角色里。这些都需要优秀的人才,而不是低劣的文化成就。你来到一个艺术学校,要求学生有气场,有悟性。2003年刚当上全国人大代表时,我就提出了“招生难”的问题。别担心,现在昆曲学校的人很多。孩子们有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和一份好工作。如果不谈顶级昆曲演员,平均年收入也就10万元左右,这也让家长放心,学生也能得到保障。昆曲《白兔》饰演李三娘
生活周刊:您本人因为昆曲、昆剧成为名家,但您如今更多似乎又在为苏剧复兴奔波。2011年创作并由您主演的苏剧《柳如是》,被认为是苏剧复兴的里程碑作品,为什么要复兴苏剧,它又遇到了什么困难?王芳:苏剧的复兴意义重大。我们在苏剧中称之为“滩泉之母”,包括沪剧、Xi剧、姚剧等。苏菊比较早,有300多年的历史。长三角的文化与之相关。为什么我现在重心渐渐转移到苏剧?因为昆剧现在发展得不错,全国毕竟有八家昆剧团,但苏剧全世界讲起来就我们一个团,其他地方没有,所以说是“天下第一团”。这就意味着,如果我们不做,苏剧就慢慢没有了。从我们自己的感情来说,发展苏剧也是必然。我们和我们的前辈都是“苏、昆兼学兼演”,相互之间的关联很深。然而,一开始很难。苏菊的老师太老了,我们等不起——不是我,是我们的老师。去年我们老一辈的五位老师一下子就走了,我们每天都很焦虑,希望苏菊能传下去。我们苏剧团的创始人之一尹思明阿姨今年99岁了。每次见到我,她都会说:,你一定要把苏剧团弄起来。我们救不了昆曲之后,就把苏剧踢走。”后来,在苏州市政府的支持下,苏剧从锡剧团剥离,有了两套班子,一是苏剧传习保护中心,一是苏剧团有限公司,从文化上和市场上双重保证。我现在还是昆剧院的名誉院长,他们有昆剧的演出,我还会回来,但重心在苏剧这边。至于“刘”,当时苏剧入剧团后,没有戏剧,只流传下来一些传统剧目。后来我计划请郑怀兴先生写这部作品,让我来演。当时真的很难,因为没人演——我们当时说清楚了,演苏剧很难,能演的年轻人都是年轻人,还在昆明剧院。所以当时这部剧是由苏州兵团的精锐士兵安排的。生活周刊:去年在上海举行的第十二届中国艺术节上,苏剧《国鼎魂》拿到了文华大奖。您觉得是苏剧复兴、推广成功了吗?王芳:我们的导演杨晓青生来就是一名演员。她很大胆,对我们要求很高。当时我们觉得如果能达到她的要求,会有很大的影响,观众看起来会很享受。他们说,我在这部戏里很努力。确实,演完戏可能不能洗澡,会瘫痪很久,但也很过瘾。观众喜欢,喜欢,被这部剧感染,获得了成功。Br/>苏菊的《郭顶魂》中饰演潘达
生活周刊:梅花奖鼓励原创、新创戏,《国鼎魂》会是苏剧接下来的发展方向吗?少一些传统的才子佳人,多一些家国情怀?王芳:这部剧本来计划今年有二三十场演出,但是因为疫情搁浅了。现在团里已经复工,锻炼没有浪费,还在准备安排新戏。我们是这么打算的,传统的和新戏都有。《国鼎魂》之后我们在策划苏剧的第二个现代戏剧目,目前本子已经出来了,还要做几次讨论,争取今年年底把它排出来。它是纪念明年建党100周年的,讲述的是当年地下党的一段故事,时间跨度不长,人员也不多,是苏州一个小女子渐渐觉得丈夫做的事情有价值的故事。虽然是现代剧,但还是典型的苏剧。小桥流水又细又轻,看起来更迷人。另外,传统的经典剧也在推进。朱文元老师在给我们复排《花魁记》,经典不会丢的。四未来歌剧有进化能力,不应该刻意越界守鼎好似守丈夫,这辈子我愿意为丁而死。——苏剧《国鼎魂》生活周刊:我看到在世界读书日的时候,你特别向公众推荐了顾的《昆曲史补编》,里面说“要真正抢救昆曲,必须让它适应时代的需要,在活跃的舞台上重新建立观众基础”。为了满足观众的审美需求,很多传统戏曲都在努力,比如上海京剧的老学生王佩瑜,年轻人心目中的“网红”。复排《花魁记》,您工作室的推送用了很多新媒体的词汇,像把朱文元先生说的“没错是我说的”“小朋友,还要再来”等有趣的点都提炼了出来,所以,您在推广苏剧的过程中,也很注重新的方式的运用吗?王芳:这是苏州市委宣传部为我们著名的姑苏文化设立的个人工作室,所以我们聘请了专业人员来操作。我们有曾经在现代快报工作的记者,有中国艺术研究院戏剧硕士,所以他们的现代词汇很好。喜欢朱老师的这些话,看完笑了,很有意思。以前我们做戏,不太注意宣传推广,但台商给我们做《长生殿》之后,我们才明白,推广有多重要。除了媒体报道,他们当时让我们到高校、到图书馆等我们觉得不搭界的地方去做讲座,后来发现效果很好,现在我们也一直在做学校的推广,有基地、有兴趣班,学生们看了苏剧昆剧之后,他们接触之后就会印象深刻了。传统文化不仅仅被中老年人看到。现在年轻人看的越来越多,像很多年轻人喜欢的昆曲。因此,我们也在准备制作短颤音视频,吸引更多的年轻人。生活周刊:顾笃璜先生又说“一个剧种之所以独立存在,以及其所以有独立存在的价值,完全不在于它和别的剧种相似之处,而恰恰在于它和别的剧种相异之处”,现在戏曲界,包括昆曲、京剧,很多人尤其是年轻人,都在玩跨界,跟其他艺术门类融合,做了很多尝试。您怎么看?王芳:我个人认为是这样。年轻的时候可以试试,但是到了一定年龄就不应该再做了。因为心会不安分。每个人都是舞台光辉的一面,但幕后排练的过程却很辛苦。如果你不能冷静下来,这部剧就很难演好。另外,传统文化有它独特的魅力在。很多文脉在现实生活中已经断层了,就靠你的戏传承下来,这是整个人类文化的传承问题,你的戏就是活生生的史料。这些个性化的东西如果没了,那这个剧种也就没了传承。当然,在苏剧昆曲的发展过程中,也有激进派和传统派的不同观点。这是我的观点。昆剧《白兔记》饰李三娘生活周刊:你认为什么都不应该改变吗?王芳:变与不变,是个自然的过程,时代不一样了,戏剧自然会变,没必要刻意地破坏。比如,现在你演一个角色,会跟当年老师演得一样吗?肯定不会,因为时代背景不一样了。为了新颖,没必要。就像叶锦添一样,他在做“万寿堂”的美容设计时,就和我们交流过。我们对顾老说:“在前舞台表演区,你的设计不应该妨碍我们演员。以后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做一个大的。长寿堂;另外,当剧本前面的主角还是一个人的时候,不要改变我的形状。有传统精华的东西需要传承。当你到了仙女的部分,你可以改变,因为这取决于想象力。”现在看来,我觉得这个讲得特别好,苏剧昆剧的发展变化,就应该是自然演变。年轻人他们想尝试的一些东西,有的时候确实觉得很突兀。我自己演昆剧《白兔记·养子》时,有一段“推磨”的动作,我演的时候拿掉了象征“磨盘”的道具,而是依靠虚拟表演把推磨那种分量演出来,但早期传字辈的前辈不是这样演的,我改了之后,顾老他们觉得特别好。这一段改动,我在2002年参加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演员比赛时演了,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想这段戏冲击力怎么变得这么大?这种变化既继承了传统,又很现代。这是自然的发展。讨论传统应该继承还是发展,不应该存在于我们的演员身上。所有被激活的艺术本身都是一个发展的过程,所以没必要太刻意。生活周刊:在演《长生殿》时,据说陈道明万分赞叹“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家”,还托人找您签名,未来苏剧昆剧的发展,您会利用这些资源给二剧铺路,让它们更大众一些吗?有没有影视剧作品的计划?:陈被邀请去看戏。当时他这么说是因为觉得影视圈有些奇怪。我想是后来别人说我没签名字,我自己也不认识他。我期待的发展,还是传统的培养人才的方法。让他们知道苏剧好在哪里,艺术特色是什么。我现在更期待的,是年轻人赶紧出来。因为此前断层严重,人才匮乏,影响力又小,所以现在等于就是靠我们这一拨人又要排大戏,又要去推广。年轻人要传承,中年的青年的骨干都在舞台上“滚”,小朋友在下面学,基础打扎实了,才能真正吸引观众进剧场。作者:青年报记者陈红图片:受访者提供,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编辑:林审稿:梁文静原标题:《上海访谈|王芳:只是因为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