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汤山非典医院 支援小汤山护士林萍：非典、新冠两度抗“疫” 此生无憾

北京友谊医院护士长林萍在2.11往返小汤山医院和住院医生之间时，偶尔会觉得自己回到了17年前。当时她在非典一线救治病人，每天晚上都回住处。她还得穿过斑驳的树木小径，经过武警把守的岗亭。

17年后，她再次走上抗击“新冠肺炎”的前线，在“红区”奋战了40天。病人的地位不同了，她的角色也变了，但是当最后一批病人被送走的时候，迎接希望的快乐和对护理职业的认同感再次在她胸中响起。

5月10日，林萍在北京友谊医院国际医学中心工作。

摄影/新京报记者王佳宁

我在小汤山报名支持武汉40天

1月下旬，北京友谊医院国际护理部护士长林萍看到通知，医院要成立外派医疗队支援武汉。当时她在通州校区值班，很快就报名了。她特意写了一份申请，列出了自己的优势:有24年工作经验，参加过非典抗疫。我也给领导发了信息:“我一定要为我着想！”下班后，她迅速开车回家，并把行李送到医院。然而，由于年龄等问题，我最终没有报名。

3月中旬，她接到紧急通知，前往小汤山定点医院支援一线。

对北京人来说，小汤山医院就像一个精神象征。当新冠肺炎病人第一次出现在北京时，有一个关于小汤山医院重新开放的问题。这家17年前迅速崛起的定点医院，在非典期间发挥了巨大作用，是北京抗击冠状病毒的第一线，也是防疫胜利的象征。

林萍的家人非常支持，告诉她要注意安全。放在她办公室一个多月的手提箱终于开始使用了。3月14日，她带着行李上车，作为第二批支援人员进入小汤山。

在她眼前，并不是一个运转顺畅的医院。经过一夜的努力，小汤山医院再次重建，“工地”的感觉依然存在，还在交接过程中。随着国际疫情的蔓延，回国人员增多，北京防疫压力剧增。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前，她和她的同事们开始交接和治疗他们。

3月16日下午，小汤山医院正式启用，用于筛查境外进京人员，救治疑似病例和轻、普通确诊患者。林萍带着几个同事组成“应急小组”，进入“红区”。他们不叫新人“病人”，而是“客人”。他们中的一些人没有感染新冠肺炎病毒，那些被确诊的人很紧张。“客人”这个名字没那么痛苦。

“客人”一下车，林萍就看到了他们的不安，表现在医护人员不断催促结果，倾诉自己的烦躁，进入病房，还有人扔东西。

“我非常理解他们的感受。一切都是未知。当我看到病房大楼时，恐惧就会出来。”林萍说。

她收到的第一个是确诊患者，一个年轻的女学生，不配合手术。一天晚上，北京刮起了大风，她和同事带着12名患者去做CT检查，室外的灯被来回吹着，让患者更加焦虑。当时，她还没有被诊断出来。林萍陪着她说话。当她得知自己有疑似症状时，她的心很紧，她立即示意同事带其他人一起去。她是唯一的责任人。做CT的时候不能穿内裤。病人忘记了。林萍找了一件隔离衣换上，帮她提东西。陪伴和安抚使病人平静下来。确诊后，她很快就被转移走了。临行前，她留下感谢信，说谢谢护士的帮助，感受到了祖国的温暖。

组织咽拭子“沙龙”，让护士体验咽拭子采样

在小汤山工作，林萍肩负着双重角色。

她是护士长，管理着6家医院的27名护士。新病房的每个人都不熟悉。除了管理团队，她还得在病房工作。白天梳理流程，总结经验，晚上进入红区筛查护理。小汤山一天能接400人。她和同事们采集了血样，安抚了患者的情绪，并帮忙点餐。有一次，她在里面呆了将近10个小时，累得椅子都靠不住，直接坐在地上。

小汤山医院任务急、重、变化快。林萍半夜11点接到电话，要求她第二天接手一个确诊病房，并成立了52人的新护理团队。房间基础设施检查前后只用了6个小时，取货、组装、熟悉工艺环境、达到入场状态。

战场在变，他的“士兵”也在变。每天睡觉前，林萍都会把手机放在枕头边，随时可以接任何新闻。最忙的时候，她一天睡两三个小时，有时候甚至不睡觉。一天凌晨1点，她的同事突然生病了。她很快起床，接了班。她早上8点从隔离区出来，又开始上白班。

随着形势的变化，医院的内部流程也在调整。起初，是一个特殊的咽拭子小组对来访者进行采样。后来由于人多，病房里的护士不得不承担采样手术。

许多护士没有做过实际工作。结合以往工作经验，林萍参与成立咽拭子沙龙，邀请专家授课答疑，护士现场为对方采集咽拭子。“在我们病房，27名护士从来没有拿过棉签，而且这是一个高风险的手术，所以大家心里还是有些压力的。训练可以提高专业技能，缓解这种紧张。”

100多名护士参加了沙龙，气氛非常热烈。前来指导的专家被护士提问的热情所震撼。

“自己做和别人感受不一样。互相做过，很多以前不懂的地方也会懂。比如棉签进去什么角度比较好，怎么缓解疼痛？”林萍也在沙龙里第一次体验了咽拭子采样，他觉得豁然开朗。

医院里有将近1000名护士不能照顾所有人。沙龙结束后，他们总结了经验，制作了一个App，传播了学到的知识。

两次“抗疫”此生无憾

有时候，林萍觉得好像回到了17年前。当时她也是每天早上走进病房，深夜回到局里。小道上长满了斑驳的树木，路边是武警站岗的岗亭。

“还是有些不同。现在医疗技术先进，有很多新的仪器设备可用；防护也比较专业，非典期间还有隔离衣穿布。”

患者的情况也不一样。非典期间，林萍照顾危重病人，主要投入专业操作。在小汤山医院，探视者的情况不一样，病情可能不严重，但情绪压力较大，需要做更多的人文关怀。

“经过这一次，我觉得护士应该更加注重全科素质的培养。患者是身心一体的，护士需要很多心理咨询技能，对吧？有时候你和病人多聊一会，他们会感觉好很多。如果你有话要对你说，这份温暖很重要。”

林萍在父亲的鼓励下从事护理行业。在20年的工作经历中，她逐渐加深了对这个职业的热爱。她曾经喜欢过一个俄罗斯老绅士。他因癌症住院，林萍参加了他的抢救。事后，老先生的爱人为她跪下，说即使没有人获救，她也要把中国当成自己的第二故乡。

当她送走手头的最后一批病人时，她和同事们欢欣鼓舞，觉得黎明终于要来了。17年前，当她把病人送出医院时，她拥抱着同事，激动得哭了。

“能为国家两大疫情做一点贡献，此生无怨无悔。”林萍说。

新京报记者戴轩摄影记者王佳宁

编辑张畅校对翟永军